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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我的故乡

2007-06-26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崔岱远 我有话说

我是那种现在少数的,地道的北京人,但我从来不知道北京到底是什么?直到去年有一天,和一个朋友说起前门外有家叫天兴居的小门脸儿,可以吃到地道的炒肝儿

。于是从崇文门沿兴隆街往西一路走来,胡同里没有了喧闹的菜市,没有了在院门口看晚报的大爷,没有了跳皮筋儿的小妞儿,没有了同仁堂里飘出那熟悉的中药味儿,冷冷清清的,感觉是那么陌生。这是那个我闭着眼睛也走不丢的地方吗?再往前走,竟豁然开朗,没有了人,也没有了胡同儿,有的是一片片的瓦砾和残墙断壁上那写着“早搬迁,住高楼”的褪了色的标语条儿。又走了半个钟头,绕过一个大的土堆,一抬头竟然看见前门楼子了。胡同没了,鲜鱼口儿没了,天兴居没了。前门大街上,孤零零的只剩下一个专门为外国人和外地人开的全聚德。忽然,一种莫名的惆怅,我的那个北京――那个从来也不需要想起,融在我魂魄里的北京――正远离我而去。

我没有长时间离开过北京,不懂得什么叫故乡。只是听歌里唱过,说什么故乡在远方。我没有离开这儿,然而,我的故乡怎么没了?眼前的这个被钢筋水泥的立交桥和高楼大厦充斥的城市对我来说其实很陌生,它不是我心中的北京。我的故乡又在哪儿呢?

现在,我手里捧着这本书,银灰的封面上四个朱砂色的字――《北京旧事》。好像看到了那座心里的城――灰色的城墙,灰色的胡同儿,当中间儿是朱红色的紫禁城。透着那么神秘、庄重。打开折页,眼前豁的开朗,光与影的斑驳里竟然闪现出一条胡同儿,一条槐树的绿叶掩映下的,我曾走过童年的胡同。那不是我曾经住过的院子吗?分明是那个深藏在记忆里的门楼儿――那每天放学回来坐过的门墩儿;那曾经逮过蛐蛐儿的青石台阶儿;那扇曾经无数次推开的院门至今还在我心里吱扭扭地响着。只是那时的南房后窗户上没有空调压缩机,也没有装护栏,那时的电线杆子也不是水泥的,而是木头的。

这本《北京旧事》,大致涵盖了我要说的北京,或者说大致涵盖了从我爷爷到我所知道的北京,尽管还不是很到位,尽管仅仅像是在什刹海所见的蜻蜓点水,但它也足以让我能联想起了那个正远离我而去的北京,那个渐渐消逝在风中的北京,那个永远残存于我魂魄里的北京。毕竟,北京的地方是那么大,事儿是那么多。也别说区区二十万字了,即便是再长出几倍,又怎么能说得清呢?就连北京最忠实的孩子,写了一辈子北京的老舍先生,不也说自己所写的北京“大概等于牛的一毛”嘛?

《北京旧事》

宇钊著 学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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