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属于《投名状》与《集结号》的年末。
《投名状》对于中国电影的最大贡献,在于一举逆转了由张艺谋缔造、陈凯歌发扬、冯小刚跟进的画面形式主义浪潮。那些用人或物的数量堆砌,置景与色彩的奇异夸张,极端乃至变态的人物思维,以及团体操式的人群调度所共同构成的视觉景象,一度占据了中国电影银幕的主
与其说《投名状》是对前番大片套路的反叛,不如说是那些套路已经走到了末路。此扭转借陈可辛的《投名状》来完成,不过是必然中的一次偶然。
把《投名状》与《集结号》称作“贺岁片”,实在是一个奇妙而奇怪的方式。《投名状》甫一开篇,就是男一号庞青云从1600多具尸首之间爬出,只身偷得半晌浮生。《集结号》的故事起点,则是男一号谷子地掩埋了47个革命兄弟,独自踏上为死亡证明的漫长苦旅。死亡与失踪,磨难与牺牲,这些沉重的要素,搭建起了贺岁的平台。如果说陈可辛还只是用娱乐方式赋予“刺马”新解,那么冯小刚就是在努力还原――形式上告别饱满的美术色,内容上则试图重解历史。
虽然冯小刚像小学生一样地学着做新写实主义的战场叙事与置景,但这个故事所触及的历史内涵,则超越了以往国内战争电影所驾轻就熟的路线,不仅从视觉面貌上,也从思维逻辑上体现出了惊鸿一瞥般的新意。虽然以冯小刚一个班底之力,尚不足以形成大气候,但银幕上的风向,终于就此扭转。(《中国青年报》1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