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制度缺陷,下情难明。中国那么大,地方差异复杂,机构层层叠叠,权力又高度集中在最上层,政策制定者只能靠逐级汇报和走马看花了解点滴情况,这中间的
二是手段错误,大轰大嗡。上级领导一声令下,各种宣传工具就摇旗呐喊,各级党政遵命而行,马上组成工作队,稍做政策教育便分派到基层去大会小会动员,组织群众大揭发、大检举。找到线索则大会敲、小会逼,不坦白便群策群力软硬兼施,没问题也逼出问题来,小问题也逼成大问题了。“三反”、“五反”在这方面发生的问题最为典型。
三是政策片面,数字管理。因为靠运动解决问题,自然就不能因地制宜,灵活掌握,不仅只能全国一盘棋,搞“一刀切”,就是具体管理也只能通过中间机构做原则监控,因此就只能层层靠数字、靠比例来考察。例如,土改运动中认定全国5亿人口90%以上是农民,农民中90%以上是贫雇农和中农,8%是地主富农,算下来就是3600万。各地均按照这个比例来划地富。划太多,就是左了;划太少,就是右了。
四是靠人治,不靠法治。所有这些运动,基本上都是打仗式的,各种配套的政策措施全都跟不上,仅凭以往的一些习惯做法和经验为参考,所谓“草鞋没样,边打边像”。像镇反、“三反”、“五反”等,全都是运动搞起来之后,才来考虑打击面大小和政策标准问题,运动轰起来两三个月后政务院才开始颁布相关条例。
五是盲目服从领袖和上级,宁左勿右。越来越“左”当然不易避免。
(《?望东方周刊》2009年第45期 舒泰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