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月前,魏天禄穿着军服过104岁生日。
2011年5月21日11时50分,开国将军、海军少将魏天禄在上海解放军411医院去世,享年104岁。牵挂一套红军服
将军之子魏淮记得,父亲前几次进重症监护室前,总要在他耳畔喃喃吩咐:“我的衣服呢?走的时候要穿。”他牵挂的,是一套红军服。
魏天禄是1929年从天门入伍的老红军。1935年11月,他时任红二军团第6师18团政委,奉命去给一支土匪武装做思想工作。
红军立足未稳,敌军尾随而至。魏天禄率部开拔,行至山岭悬崖处,听到身后扳机的声响,回头一看,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他后脑。魏天禄趁势冲向悬崖,纵身一跃。当他醒来时,伤口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军服。
一瘸一拐,他摸回部队,恰好碰到了“解放军第一位女将军”李贞。李贞把他带回营房,拿出自己的军服给他换上。
长征路上,补给困难,魏天禄对军服格外珍惜,破了烂了就打块补丁。
一生相濡以沫
魏天禄与老伴儿鲍学娴相识于1942年。那时,他是新四军第6师16旅政治部主任,她是《火线报》油印股股长。
婚后不久,女儿呱呱坠地。魏天禄却随部队出征浙西,参加天目山战役。鲍学娴带着女儿留守苏南。一日,女儿啼哭不止,发烧呕吐,就是查不出病因。
那时,他还分管后方医院,却始终没舍得在女儿身上多用药。他太清楚,战争年代,一瓶药往往意味着伤员是不是要截肢,能不能保住性命。
犹豫、挣扎,他给家里捎回了这样一封口信——
“药品紧张,既然查不出病因,能不能救活都是个问题,就不要救了。”
写信当晚,他彻夜未眠。收到信后,妻子的泪水落在孩子孱弱的脸颊上。几天后,女儿在母亲怀里夭折。
始终为了人民
魏天禄一生戎马倥偬,抗日战争时期,他在苏南穿越封锁线,遇日军伏击,双腿中弹。
上世纪70年代末,乡亲们觉得他神通广大,到上海探望时,开口要自行车、要入伍名额,闭口要钢筋、要卡车。他无能为力。
他力所能及的,就是把自己所有的一切贡献给人民。家乡修路造桥,他捐款2万元。老家的学校改建操场、盖阅览室,他又捐了5万元。多年来,他还先后向茅山新四军纪念馆、保护母亲河和希望工程等捐款累计10余万元。
(《文汇报》5.31 郭一江 赵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