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在“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口号的鼓励下,文化人冲破了思想的桎梏,以一系列轰动一时的作品营造了一个文化繁荣期。从1978年到1988年,这十年时间通常被文化研究者称为“新时期”。
在“新时期”,文化的起跑速度要快于经济。后来,经济发展在思想上进入无障碍通道,而文化的发展却遇到许多栏杆。
第一种栏杆是在“解放思想”上出现反复,时而红灯时而绿灯时而黄灯,经常需要“一看二慢三通过”。
第二种栏杆是“经济中心”焦点视线的牵引———文化发展被“经济焦点”边缘化。
第三种栏杆是文化体制的羁绊。当计划经济体制留下的绊脚石在经济领域被不断搬走时,这些绊脚石却在文化领域找到了生存之地。
毫无疑问,经济是整个社会发展的发动机,但经济马达并不能绝对保证汽车的行走方向。这些年来,经济的旋转木马越转越快,向心力与离心力同时产生,人们在紧握财富的把手时,已经腾不出手去系扣道德的安全带了。这就出现了各种损人利己的伪劣产品和见死不救的冷漠现象。
在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美国思想家丹尼尔·贝尔看来,“文化本身是为人类生命过程提供解释系统,帮助他们对付生存困境的一种努力。”对许多人而言,他们现在已经走出了物质生存困境,但却发现经常陷入道德生存困境。由于文化的失语,解释系统崩溃了,困惑垒筑成第三堵墙,使人们无法从困境中突围。因此,我们亟须招募文化带路人,引导自己摆脱一“文”不名的财富囚徒角色。
文化本来就要借助于自由想象和无羁表达,如果受到过多的束缚,文化就要改名为“僵化”。这就是说,在当下,解放思想仍然是文化发展的要义。
(《羊城晚报》10.27 何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