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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 辟谣 做实事
和大多数90后一样,清华大学水利水电工程系大四学生陈贝特每天都会上社交网站。陈贝特与同学讨论一些时事的场合除了课堂,还包括中共党员的组织生活。他是预备党员,“信仰是社会主义”。
进入清华大学后,陈贝特渐渐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独立见解,并习惯批判性地思考事情。2010年底,他在网上看到李承鹏关于“乐清事件”的评论文章,“文笔非常好,也很动人。”但其中写到钱村长是被人抬入车下的,他对这个说法产生了怀疑:“从现场照片来看,一个理工科的学生很容易看出‘抬人入车’这种说法是有破绽的。”
于是,他在人人网上发帖,从五个方面给予质疑,帖子访问量破百。这之后,他越来越多地通过网络,对一些夹带“私货”并有指向性或攻击性的谣言进行“辟谣”。在此过程中,自己慢慢看清楚了所谓“中国良心”及“公共知识分子”的真实模样:“他们只叫嚣不行动,并且不惜造假,这跟他们反对的人或行为没有区别。”
在陈贝特看来,最好的状态是不仅仅对时事积极发言,还需要“投身到社会中去做实事”。
从“好伟大好激动人心”到怀疑精神
比陈贝特更加直接,出生于1990年的清华大学大三学生张晔反对孔庆东的粗口。张晔形容自己从小接触到的信息“有点过量”。她关注新闻的渠道有《环球时报》、《参考消息》,也有《南方周末》——但媒体的不同观点不会对她形成困扰,因为她只是“看内容”,并“从不同的立场中找到自己的立场”。
另一个对“孔庆东粗口”同样持批评意见的是清华大学90后学生田超。田超从小就接受比较传统的国学教育,小时候爷爷会让他背三字经和唐诗,虽然“自己总是偷懒”。爸爸处事严谨,对生活和社会问题的看法都偏于保守,希望他毕业以后考公务员或者进国企。
“现在回想起来,高中生大多比较民族主义,”他说。看到政治书上说中国形势大好,看到三峡宏伟、神舟飞天,看《环球时报》说各国都羡慕中国,“真挚地觉得,好伟大好激动人心”。
一次,班主任把收缴上来的一盘盗版磁带随手送给了他。当听到《半兽人》时,他竟产生了一种“歇斯底里的不道德感”——怎么能听这种坏青年的游戏歌曲呢?
后来,他开始私藏唐朝、窦唯、许巍等“更坏青年”的歌曲,爱上课本里梁小斌的诗歌《中国,我的钥匙丢了》。
田超喜欢看鲁迅的作品。他从《野草》和其他一些杂文中读出的绝望感让他不得不怀疑现实。上大学后,新闻评论专业课的老师更经常让他们打破常规思维,鼓励批判精神。
“现在对一些东西都会有一点怀疑和求证的精神了,”田超说,“但很多时候为批判去批判,往往也是错误的。”
90后的理想
前几天,北京大学大四学生周文(化名)去参加人大换届选举投票。有些同学没去,因为觉得“走形式,没那个必要”,而且“投票点也不近”。
上大学后,周文对社会事件有一肚子自己的想法。他对这些事件的发声集中在北大BBS上——网络几乎是他和同龄人表达自己观点和态度的唯一出口。如今,他在凡客买衣服,在北大BBS上结交朋友、表达主张,看微博,习惯碎片式的阅读方式,面对庞大的资讯和话题,也能够游刃有余地迅速介入、迅速抽身。
周文自认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同样认定最终所有的理想主义者都会被生活所击败。
相较于上几辈人,理想主义对90后们来说有些不合时宜,他们所处的环境更加理性也更加现实。虽然如此,作为年轻人的90后们也肯定仍有理想。比如田超的理想“说大一点是能或多或少地改变一些东西”,而周文的理想则是当一个有学术背景的公共知识分子。(《中国新闻周刊》2011年第44期 唐磊 刘子倩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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