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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1月4日顺利出舱后,王跃赴德国进行了试验数据采集工作。12月6日,时隔2年后王跃首次踏上国土。
“快2年没见了!”王跃母亲介绍,去年儿子过生日时,他们跟儿子进行过短暂的视频对话,两年没见,儿子瘦了不少,但看起来很精神。
考验:生理心理变化大
在这520天里,王跃和他的5名同伴在位于俄罗斯郊外的一处地面模拟实验舱中度过了将近一年半的“与世隔绝”的生活。对于其中唯一的一位亚洲人王跃来说,生理、心理、饮食、语言、文化都给他带来了重重考验。从入舱到出舱的520天,王跃整整瘦了10公斤,头发也不知掉了多少。
而在王跃看来,任何外界因素带来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最难以战胜的是自己的意志力。王跃说:“整个过程就是一个波浪形的变化,心情也此起彼伏,生理、心理状态都是这样,只是努力地调整自己,让自己去适应。”
对不同文化背景的他们来说,密闭的狭小空间在心理上的考验都大于生理上的考验。当然,事先他们都做了一定的准备:王跃准备了电子书和练习书法;意大利志愿者准备了吉他;俄罗斯志愿者准备了国际象棋……他们甚至还组建了个小型乐队。
王跃说:“相对来说负荷更大的是返回阶段,之前250天我们把160项试验重复了很多次,剩下就是不断地重复,完全没有新意,这时候就是意志力的锻炼。”
开心:拥有5个国际朋友
520天里,王跃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与各国的志愿者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王跃说,虽然我们没有一起盟誓,但是我们都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就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
为了满足同伴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好奇,王跃教志愿者们学习汉语,还把茶、书法这些中国传统文化传递给同伴,法国志愿者会用汉语说“福如东海”。
520天中,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的节日,都会成为志愿者们共同的节日。中国农历春节时,王跃会拉着五个同伴一起挂灯笼,贴春联,用汉语向中国人民问好,甚至还对着镜头摆出中国功夫的姿势。到了西方万圣节,王跃则加入外国志愿者的化装“狂欢”中。他们各自发挥创意,寻找道具,设计自己的造型,力求搞怪离奇。事后,王跃曾问同伴,西方人为何对这个节日情有独钟?意大利志愿者解释,他们只是想让单调的生活有所改变,哪怕只有一天。
难题:用水困难想吃中餐
饮食始终是六名志愿者的大问题。他们就像空间站上的航天员一样,除了面包、奶酪、土豆、苹果汁和少量蔬菜之外,每天的食物大都以罐头食品和脱水食品为主,这些食品保质期长达两年,但并不美味。
除了饮食,用水也成了困扰“航天员”的一大难题。由于舱内无法承载大量清水,6名志愿者虽然也能洗澡,但每10天才能洗一次,每3天换一次内衣,平时在工作或运动大汗淋漓之后,也只能用毛巾和纸巾擦擦身。
六名志愿者与外界的唯一联系是通过控制中心传送信息,但他们发送的每一句话至少要在20分钟后中心才能收到,而中心回复的消息也需要20分钟才能反馈。
紧张:机舱断电毫无准备
别看这个试验舱有550立方米大,实际上属于每位志愿者的个人空间也只有3.4平方米,舱内天花板、四壁都是木质的,陈设包括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床下的储物柜。
据了解,此次试验的重要项目是考验人在极端狭小的空间内,生理、心理反应及团队合作情况,因此,试验中需要模拟多种突发情况。
去年12月,在未接到任何通知的情况下,机舱突然断电,只有一处狭小的公共空间有电,“完全没有准备,有点小紧张。”最终,团队进行了很好的处理。
难熬:“返程”时什么都不想做
除了要克服生活饮食等诸多不便外,王跃和他的同伴们还要按照试验手册的要求按时间来完成105项各类科学试验,除了有关飞往火星及在火星探测方面的基本工程外,还有2/3的项目属于人的生理、心理医学方面的研究。
比如有一个“蓝色增强光线对人睡眠的研究”,科学家们发现人类的视觉系统可以探知环境的光线强弱,它对蓝光最敏感,这和人的睡眠有很大关系,所以为了测试蓝光对人类睡眠的影响,“火星-500”试验舱中的灯光故意加强了蓝光的部分。
“航天员”们每天的日程安排是8小时休息,8小时工作,8小时处理自己的事情,但实际工作时间往往会延长到10至12小时。每天一起床,王跃和同伴们就要自测体温、血压、体重等。
除了繁重的试验工作,身上佩戴的一些仪器设备有时也让志愿者们叫苦不迭:他们晚上睡觉有时要戴上电极帽,监测夜间睡眠期间动态脑电图,试验高峰期时,每月要戴7个晚上。由于头皮上布满了电极贴和导线,王跃和同伴们睡觉时感到不适,但为了完成试验任务,也只好咬牙坚持。
在“返程”过程中,寂寞、无聊等心理疲倦感还是向他们席卷而来。王跃曾在日记中说,“什么事情都不想做”,连“吃东西都不想”。
王跃称,如果30年后人类有机会真正登陆火星,他还愿意参与其中。王跃回国后,医学检查、恢复训练、个人总结等一系列后续工作将陆续展开。
(《北京日报》12.7李波 黄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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