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黎圣母院矗立在塞纳河中西岱岛的东南端,坐东向西,与巴黎市政厅和卢浮宫隔河相望。每年纷至沓来的游人们往往会在巴黎圣母院的入口附近停下来,寻找人行道上镶嵌的一颗青铜星星——法国道路的零起点。巴黎至所有法国城市的距离,都是从巴黎圣母院前广场开始算的,堪称是巴黎中心的中心。
法国的天主教教堂大都以“圣母院”命名,却没有哪一座名声和地位能与巴黎圣母院媲美。它也是全欧洲最大的供奉圣母玛利亚的天主教堂,正面宽47米,一对塔楼高60米,正厅深约125米,可以同时容纳9000人。圣坛外有教堂的标志性尖塔,高90米,是早期哥特式建筑的杰出代表。
巴黎圣母院这座带着神性的殿堂,与尘世的悲欢难以分割,远远超越了作为一座教堂的功能和意义,早在全部竣工之前,巴黎圣母院就成了法国重大宗教、政治事件上演的场所。
1248年,法王路易九世发起第七次十字军东征,正是从巴黎圣母院向埃及开拔;1302年,腓力四世在这里召集了市民参加的“总议会”,标志着资产阶级市民开始参与政治生活;1455年,被法国人称颂为民族女英雄的圣女贞德的昭雪仪式在巴黎圣母院隆重举行;1804年12月2日,拿破仑选择在巴黎圣母院加冕称帝……
法国大作家维克多·雨果在小说《巴黎圣母院》中对其作过最充满诗意的描绘,这部家喻户晓的世界名著,也让大多数的游客一走进巴黎圣母院,便会忍不住四处寻觅那口曾震聋过驼背人卡西莫多的大钟,猜想哪儿会是美丽的吉卜赛少女艾丝美拉达被送上绞架的地方,推测伪善的主教克罗德又是从哪儿被推下了楼顶……
雨果在小说的自序中写道,自己创作的动机来源于一次游览圣母院,在一处暗角无意发现用手指刻在墙上的希腊单词“命运”,一时激发了他无限的遐想。雨果这段经历真实程度无从可考,但小说中发生在圣母院的故事其实纯属虚构。他借这篇情节跌宕起伏、情感浓郁饱满的小说,集中体现的是自己浪漫主义的文学主张:真善美与假恶丑鲜明对照的原则。
雨果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哥特建筑发烧友,他从少年时代起就对巴黎圣母院抱有浓厚的兴趣,青年时开始特意研究它,他用了至少三年的时间,专门熟悉中世纪的法国社会,多次钻进巴黎圣母院的角落旮旯,尽可能地收集和阅读有关的资料。大概得益于细致入微的亲身感受,雨果才能赋予这座古老建筑特别的灵性,巴黎圣母院的建筑主体也极好地融入小说之中,并为之服务。《巴黎圣母院》于1831年出版后,取得很大的成功,随着文字的流传于世,尔后几百年里更成为电影和戏剧长盛不衰的题材,打响了巴黎圣母院的国际知名度。
雨果感叹巴黎圣母院的破败凋敝,“或许快要从大地上消逝了”,由此引起许多人的共鸣。1845年开始,由当时的建筑天才欧仁·维奥莱公爵主持全面的修复计划,工程一直持续了近20年,从雕像、排水系统、窗户、门墙到大厅屋顶皆重新改建,巴黎圣母院重焕光彩。遵照中世纪的风俗,欧仁还以自己为模特雕塑成圣汤姆像,至今仍立在圣母院的尖塔旁,分享它不朽的荣光。
几百年来,这座历经沧桑的大教堂,一直屹立在巴黎的心脏,倾听历史时急时缓的心跳:无论是1944年8月欢庆二战胜利的巴黎解放纪念典礼,还是法国几任总统戴高乐、蓬皮杜、密特朗的葬礼追思弥撒,都在这里举行。历史的厚重与巴黎圣母院今日的辉煌相得益彰,它将继续见证着法国历史的纵深起伏。
(《文史参考》2011年第24期 黄薇)
|
|
地址:北京市东城区珠市口东大街5号 光明日报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