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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州县地处广西西南部、左江上游,西北与越南接壤,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边境县城。1885年法国从越南入侵中国,冯子材以龙州为基地,取得镇南关大捷。龙州也是左江地区的革命圣地。1930年2月,邓小平、李明瑞、俞作豫等领导广西警备第五大队,发动了龙州起义,成立红八军。同时,龙州还是越南革命的境外基地,从1926年起,以胡志明为首的越南革命者在龙州地区进行了长达18年的革命活动。
如今的龙州县城相较以前显得有些冷清,但一到“赶圩”的日子,整个县城立刻就变得热闹起来。
农历三六九,是龙州赶集的日子,当地人称为“圩日”。不仅县城里的人,对于十里八乡的乡民们来说,这也是个难得的日子。
赶圩主要集中在新填地一带的几条街道上。村民们采来的药材,自家地里出产的“有机”蔬菜,农家院中养殖的鸡鸭鹅,甚至劈好的木柴,都是这里常见的货品。除了这些,赶圩现场也总能遇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占卜的方术,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偏方。在那些用废弃易拉罐拔罐的小摊前,接受现场治疗的人同样络绎不绝。
下午两三点,家在偏远乡镇和远郊的乡民开始陆续返程,圩场核心地带的热闹劲儿逐渐向外围的康平街、龙江街一带转移。龙州素有山歌对唱的传统,每逢圩日,对歌者必先经过一番精心打扮,再结伴赶赴各自的聚点,在此起彼伏、隔远应和的对唱中吸引来越来越多的人群。龙州山歌音调高亢,每句结尾都要通过真假声转换拖出一个细长的尾声。
听了一对四十多岁中年男女的对唱,旁边的龙师傅介绍说,这两人唱的是龙州山歌中最有代表性的“诗交”,也就是情歌。其中女的唱道要去商场买鞋,结果在街道上碰到了阿哥,有了爱慕之心,看他是否愿意一同前往?男的紧接着做了愿意同往的回应。“以前它是青年男女寻求配偶表达爱意的方式,现在因为在年轻人中普及率低,逐渐变成了中老年人怀旧和交流的手段。”七八十岁的老年人则把山歌对唱当作一种交流方式,比如有的老人唱道因家里儿女不孝顺来街上散心,其他老年人就会用歌声关切地问他具体的情况,并好言劝慰一番。
对歌也讲究“棋逢对手”,有时候一群对唱者来了兴致,在江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现在大家主要把对歌当成一种切磋,即使很煽情的情歌,大多中年人也只是唱唱而已,很少真正在意。“当然,一旦认真起来,对歌引发婚外恋的情况也是有的。”龙师傅笑着说。
(《新京报》2011.12.28 马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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