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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德儿媳赵力平细说悲欢家事
 https://www.gmw.cn 2012-05-14 10:12:22 来源:文摘报

  朱琦的生母和养母

  我爹爹朱德是一位军人,很重情意,由于烽火战乱,他一生先后有过4位妻子。

  他与原配夫人肖菊芳是在昆明认识的。肖妈妈的爸爸在昆明有个货栈。爹爹从上海到云南陆军讲武堂考试,步行就得70多天,那个时候爹爹没钱,在路上生病休克了,肖家救了他,爹爹就在肖家养病。

  养病期间,爹爹总是每天早起扫院子、挑水,特别勤劳。肖家父母一看,这么好的人呐,就把还在师范学校上学的女儿肖菊芳介绍给了爹爹。

  他们结婚后生了一个男孩,就是我的丈夫朱琦。生产之后肖妈妈得了妇女病,数月后病故。朱琦还小,爹爹带着不方便,朋友就介绍了四川泸州人陈玉珍与他结婚,陈玉珍是一名比较进步的青年学生,婚后一直带着朱琦。朱琦由陈妈妈带到十六七岁,直到1937年,他在泸州被国民党部队抓了壮丁。

  康妈妈比爹爹小20多岁。她15岁就参加革命,1929年,红四军由赣南进入闽西后,进行了较长时间的休整。就在休整期间,经过贺子珍和曾志的介绍,爹爹和康妈妈结婚了。

  贺龙“逼婚”

  朱琦被抓壮丁后没有暴露身份,要是暴露了身份就被杀了。后来,在周恩来的努力下,组织找到了朱琦,1938年,朱琦被送到延安中央党校学习。

  毕业后,爹爹把他送到前方让他去打日本鬼子。朱琦打仗当中腿脚负伤了,甲等残废,不能打仗了,遂被分配到抗大七分校的校部,当队列科的科长。

  康妈妈找到抗大七分校的校长彭绍辉,让他给朱琦找个对象。那时候找对象还得经过组织批准调查,调查完组织找到了我。我说:“我现在18岁,太小了,不行。我们那有风俗,找对象得通过父母。”当时我一直没同意。

  几个月以后,组织上把我们调到一起了。其实,我对他的印象还行,比较热情,也挺客气的。

  1945年9月,七分校校部迁离延安,转移到晋绥根据地的内蒙古丰镇。我和朱琦都到了一二零师司令部,他当通讯科科长,我是文书科参谋。

  后来,晋绥军区司令员贺龙天天动员谈话,这是交给他的任务。有一次,贺龙跟我谈话说:“咱们快进张家口了,小赵,你们两个的事定下来,定下来我们就进张家口了,不结也得结,结也得结。”他说:“我是司令员,我说了算,我签字,说结婚你们就算结婚了。”说完,贺龙就写了一张条子:“批准朱琦同志与赵力平同志结婚。”边写边说:“这是你同意的,可别说我逼你的。”条子写好后,交给了政治部,算是我和朱琦的结婚证书。1946年3月23日,我们在丰镇结了婚。

  中南海的“困难户”

  1949年天津解放,我参与接管了伪中央银行。中国人民银行天津分行随后成立,我担任组织科科长。1957年,干部支援文教系统,我被调到了天津市中心妇产医院做副院长,一直做了17年。

  那时候让你去哪就去哪,所以我在天津呆了将近50年没动过工作,也不敢要求调动。我爱人在北京,我在天津,这么来回跑,又辛苦。“文革”前夕,朱琦当上了北京铁路局车辆处的处长。

  1950年,我的大儿子朱援朝降生了。一年后,我们的第二个孩子朱和平又出生了。两个孩子都被送到了北京。此外,爹爹为替家乡的兄弟分忧,决定替每个兄弟家供养一个孩子来北京读书。如此一来,孙子、外孙、侄孙们聚在一起,有十五六人了。

  当年,在中央最高领导层中,有三家生活比较困难,就是爹爹家、刘少奇家和陈云家,原因都是家庭成员多,需要接济的亲戚多。中央办公厅曾设法给予补助,但是爹爹从来没有去领过。

  小儿子被执行死刑

  “文革”中,朱琦受到了很大的牵连。当时造反派不敢对爹爹太放肆,他们整不着爹爹,就拿朱琦撒气,批斗、抄家便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

  1969年6月,朱琦被送到山西榆次“五七干校”学习。当年年底,又被下放到天津附近一个叫汉沟的小车站改造,在那儿当仓库保管员,一直干到1972年,才给重新安排了工作。

  恢复工作后,由于劳累,也由于“文革”这几年的折磨,朱琦患了心脏病,在家休养。1974年6月的一个周一,朱琦病逝,当时,他只有50多岁。

  1988年12月底,我正式办理了离休手续。我一个人在天津,5个子女都不在身边。我打了个报告,1996年才调到北京。

  1983年“严打”期间,天津一天内处决了82人,我的小儿子国华就以“流氓罪”被枪决了,出事时才25岁,刚毕业的大学生,在天津铁路系统工作。与国华一起被枪毙的还有天津警备区政委的子女。

  当时有人说把责任都推到国华身上,朱国华有他爷爷朱德,肯定不会难为他,国华被推到最前面,结果其余人被放,最年轻的国华被枪毙。

  这个事情在社会上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朱国华并没有死。但我并没有见过,没见过也不会相信。30年已去,死不死无所谓了。

   (《中国新闻周刊》2012年第15期 赵力平口述 周海滨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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