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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期间,600万犹太人惨遭纳粹残酷杀戮。中国外交官何凤山秉承人道主义精神,无惧重重压力,毅然向身陷绝境的犹太人,大举发放签证。他从纳粹手中,拯救了数千犹太人生命。这一义举,比起德国商人辛德勒拯救110名犹太人更足称道,被后人誉为中国“辛德勒”。
“生命签证”
何凤山1901年9月出生于湖南省益阳市赫山区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1938年至1940年担任中华民国驻维也纳总领事。
当时,纳粹分子大肆煽动反犹狂潮,大批犹太人被送入集中营。面对灭顶之灾,欧洲犹太人决计出走。但是,取得一张出国签证难若登天,因为肯接纳犹太人的国家少之又少,而且签证条件极为严苛。素有世界自由港之称的上海,成为各国犹太人首选的目的地。中国驻维也纳领事馆就成了犹太人获取“生命签证”的最后希望。
17岁的犹太少年高德斯陶伯,曾先后奔走近50个国家驻维也纳总领馆而一无所获。绝望中的他,最后来到中国总领馆。出乎他意料的是,20份签证在很短的时间里拿到了。
在任期间,何凤山给犹太人签发的护照至少有数千份。
重压之下
须知纳粹当权,政治气氛极度恐怖,加之国内官方奉行亲德政策,多有掣肘,何凤山承受怎样的政治风险,可以想见。
数千名犹太人拿到中国总领事馆签证,先后逃离奥地利。纳粹当局按捺不住了,开始寻衅报复。以总领馆租用犹太人房子为由,强行没收房产。
不得已,何凤山把领事馆搬到城市公园旁边一所公寓里。想不到,外交部分文未给租借费用,全由何凤山自掏腰包。即使如此,何凤山仍一刻不停,继续向犹太人签发“生命签证”。
在驻德大使陈杰眼中,维持中德邦交兹事体大,万万不能与希特勒唱反调。正因如此,他多次指示何凤山,大幅压缩对犹太人发放签证。何凤山唯诺称是,而暗中则加快发放签证。
恰在此时,有小人诬陷何凤山出卖签证、贪赃枉法云云。大为光火的陈杰,立即派参事丁文渊前往调查,但却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此后,何凤山又遭军统调查,被外交部记过一次。不久,奉召回国。
义举尘封六十载
国民党退到台湾后,何凤山逐渐被冷落,二战中那段违令发放签证的历史也无人提及。
1973年,外交生涯长达40年的何凤山黯然退休。台湾当局以无法说清驻奥期间200美元为由,指控其贪污,并悍然剥夺其养老金。
1997年9月28日,何凤山在美去世,享年97岁。台湾当局无动于衷,未派代表出席葬礼。
女儿何曼礼在《波士顿环球报》刊出讣告,提及父亲曾向犹太人发放签证。美国犹太历史学家索尔看到后,立即致电何曼礼,询问此事。随后,他找到当年犹太人及其后裔,并觅得何凤山亲笔签证。至此,这段尘封一甲子的历史才浮出水面,赢得举世关注。
(《法治周末》5.17 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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