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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中国将近一半的剖宫产率高居世界第一,它给下一代带来的问题已经引起各界重视。降低剖宫产率,就必须要保证自然分娩的安全,这就需要大量技术娴熟的助产士。
全靠“师傅”带
“我的接生技术全是当年带我的一位老护士教的。”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助产士刘军说,“一般人很难想象,专业性这么强的工作是靠这种方式传授的。”因为无论是中专还是大学,都没有助产这个专业。
记者了解到,在多数西方国家,需要在接受大学四年护士专业教育的基础上,再经过18个月的专门培训和资质考试之后,才能成为助产士,而在我国,情形大相径庭。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产房目前一共有15名助产士,最大的41岁,最小的二十出头,“全都是从护士里挑出来的。”在产房接生100个婴儿之后,就有了参加助产士考核的“底气”,“医院会出具接生100个婴儿的证明,然后到市里参加3天脱产的助产技能培训课,最后参加考试,笔试加操作,合格之后,就能拿到助产士的证书,具有独立从事助产专业,签病历和接生的资格。”
坚守靠的是职业良心
每半小时给产妇测一次胎心,每2小时观察一次产妇宫缩,每4小时检查一次产妇宫口打开情况,随时解答产妇的问题,指导她们用各种物理方法减轻阵痛,出现异常情况及时通知医生……
婴儿降生之后,她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婴儿复苏、打分、称重、按手印、剪脐带、清理胎盘、指导产妇哺乳……“夜班是从下午5点到早上9点,整整16个小时,没有一刻能停下来。”这种超强度的工作,对于年过40岁的人来说,其实已经力不从心。
“助产士明显配备不足,目前一个助产士负责2至3个产妇,很多时候忙不过来。”刘军说,培养招收年轻助产士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些人不愿意来,因为缺乏吸引力,辛苦,有风险,压力大,待遇不高。”
助产士手中是“一人两命”,没有过硬的技术和强大的心理难以应对,这也是她们中的很多人失眠和患高血压的原因,然而这件事在刘军口中换了一个说法:“一个人住院,两个人出院,这也是我们这个艰辛工作的快乐和幸福所在。”
自己的“组织”
纵使从事着一份堪称“造福众生”的职业,刘军的职业描述和晋升履历也只能填上简单的“护士”两个字,“我们只能走护士的职称晋升体系,我虽然做了22年,可现在连助产士这个正式职业名称都没有,更不用说职称评定了。”很多产妇和家属不了解她们的工作,甚至医院的同事也不清楚她们究竟做的是什么,她们似乎处于职业的空白地带。
助产在中国的医学教育体系中基本也是一片空白,记者了解到,以北京大学的护理系为例,大专生在产科见习时间为一周,生产实习三周;本科生在产科见习时间仅为一天,生产实习三周。随着医院剖宫产率的提高,不少学生在见习、实习期间自然分娩见过的较少。
助产士的缺乏和不受重视直接导致了剖宫产率的居高不下,因为没有人为自然分娩“保驾护航”,谁还愿意冒这个险?
刘军的愿望很简单,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助产士,有相关理论和专业教育,有独立的职称晋升体系,有自己的“组织”。
(《北京晚报》8.21 张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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