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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父村位于浙江诸暨市店口镇,这个村名是为了纪念在抗战期间不幸遇难的“黄埔怪杰”宣侠父。1938年,八路军高级参议宣侠父在西安的统战工作正开展得热火朝天,不料在一天回家的路上离奇失踪,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是被绑架、囚禁还是遇害?日前,宣侠父的堂侄宣涵叙述了这位八路军高级参议的离奇失踪。
一张嘴顶二百门大炮
宣侠父1899年出生于浙江诸暨,1923年加入社会主义青年团,不久后加入中国共产党。1924年,宣侠父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然而仅过了三个月,宣侠父便离开了军校。原来,蒋介石为加强控制,要求军校内的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党小组长必须汇报党内活动情况。宣侠父认为这是军阀的作为,他给军校特别党部写了一封信,要求否定蒋介石的决定。蒋介石很不痛快,要求宣侠父写悔过书,否则便开除。宣侠父当即回敬道:“我没错。”第二天便愤然离开了学校。
1925年春,宣侠父在李大钊的推荐下,到冯玉祥的国民革命军做政治宣传工作。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冯玉祥在部队中实行“清党”,宣侠父等共产党员被迫离开。此后,宣侠父转向兵运工作。宣涵说:“伯父的口才很好,社交能力强,国民党的一些上层军官很赏识他。中原大战期间,他辗转多个地方做兵运工作,认识了国民党的很多高级将领,这为他以后的统战工作提供了便利。”
冯玉祥后来打听到宣侠父就在自己的旧部孙殿英处,向孙提出要人,孙殿英毫不含糊:“要宣侠父也可以,但我这里缺两百盒子炮(驳壳枪)。”冯玉祥爽快地送去了两百门德国造盒子炮。此事传开,有人曾作词传诵道:“浙江出了个宣侠父,他的一张嘴,能顶二百门大炮。”周恩来三次找蒋介石要人
1937年春,宣侠父被调到西安协助周恩来开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后被任命为十八集团军(八路军)高级参议。“事实上,宣侠父一到西安,就被军统局西北区特务列为重点注意对象。当时,八路军办事处的对门、街口附近都有特务。”但宣侠父并不惊慌,一次与西安行营主任蒋鼎文谈话,他半开玩笑地说:“看来你们对我非常重视啊,整天跟在我后边的哨兵有不少。”
蒋鼎文对宣侠父在国民党上层的统战活动十分不安,他先后采用请客吃饭、许以高官厚禄、送他出国深造等方式拉拢宣侠父,均遭拒绝。蒋介石得知后勃然大怒,命令军统局“将宣侠父秘密制裁”。
宣涵说,宣侠父失踪前,我党地下情报人员已觉察到国民党特务的一些异动,八路军办事处决定让林伯渠和宣侠父暂时回撤延安,但没想到特务下手那么快。1938年7月31日傍晚,宣侠父到西安革命公园为一场篮球赛做裁判,球赛结束后,他独自一人骑车离开了篮球场,之后再也没有回到家。
宣侠父突然失踪,八路军办事处的同志们四处寻找无果。几天后,国民党西安警察局刑侦队分队长师应三(我党地下工作者)突然来到八路军办事处,说宣侠父很可能被特务暗杀了。周恩来三次要求蒋介石追查宣侠父的下落,蒋介石最后答复道:“宣侠父是我的学生,他背叛了我,我愿意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因缺乏线索,直到多年以后,党组织才确认了宣侠父已经遇害的消息。1945年,中共在“七大”会场为宣侠父举行了烈士追悼会。
遇害经过25年后揭开
宣侠父神秘失踪后,国民党当局一直保守秘密。“1963年,伯母在北京战犯管理所找到了正在服刑改造的国民党特务张严佛,从他口中终于知道了宣侠父当年失踪之谜。”宣涵说。
原来,宣侠父独自离去的那天,蒋鼎文约了宣侠父到距八路军办事处不远的宰门公馆,称有要事商谈。凌晨,宣侠父骑着自行车回家,军统局特务早已埋伏在路旁。几名特务强行将宣侠父绑架到车内,将其勒死。随后,特务将车开到西安城东南角一片荒地,将尸体扔进了一口枯井里,并倒土掩埋。后来,蒋鼎文怕再出变故,又令手下悄悄地把宣侠父的尸体运到另外一个地方掩埋了。
1938年8月初,张严佛曾接到特务电报:“奉行营蒋主任转奉委员长来电饬将宣侠父秘密制裁,业已遵命执行。”暴露了幕后的指使者就是蒋介石。
宣涵说:“虽然真相大白,但伯父的遗体一直没法找到,只知道大概在西安城东南一带。”
(《民主与法制时报》12.3 张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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