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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知青姜万富17岁支边,到2009年退休回沪时,他已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三师叶城二牧场穿越了43年。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生命道路,而在姜万富的行医道路上,他用一生中最好的年华诠释了两个字——职守。
87岁的买买提说,他一家四代都是姜万富看病。“姜医生就像家里人,是我们的亲人,就算他回上海了,我们也会打电话给他,一样找他看病。家里的杏干晾好了,我们就给他寄去。”女儿帕塔姆汗说道,“大医生贴心呀。病人口袋哪怕只有三五元钱,也得看病啊。没带钱的,姜医生就先垫付,他从来不把病人往外推。姜医生开药按粒开,他知道十里八乡的乡亲日子过得不容易。”
80岁的老人拜孜汗一家四代30多口人,一家老小的头疼脑热都是姜医生嘘寒问暖。逢年过节从来都是亲人上门最早,姜医生每次比亲人来得还早。“我有两个孩子就是姜医生接生的。我认识他时还是个健壮小伙子,现在头发都白了,真舍不得他走呀!他救过我家里人的命呀!”
塞提江·努尔是个壮实汉子,谈起姜大夫,眼中泪光闪闪:“我认识姜医生有30多年了,感情上像兄弟一样。他是我们心中的天使。我爸爸肠梗阻、妈妈脑溢血都是他救的命。我9岁出水痘,要不是姜医生,哪里有现在的我?”
姜万富离开上海的家已有43年。他推心置腹地说,“在父母面前,我不是称职的儿子,临老没有尽孝、临终没能见面。当年收到家信时父亲已经过世半个月;1996年回上海探亲,90岁高龄的母亲已是风烛残年,我知道是与母亲的最后一面。两年后收到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块黑纱,我只能在静夜里流着泪向着南方磕头。”
“在儿女面前我也不是好父亲。大女儿与前妻离开新疆时才8岁;现在的女儿玉娇10岁时就被送回上海。她妈妈是医院的护士,晚上急诊手术或出诊时还是我的助手。夜里不敢把女儿一个人留在家里,只能带着孩子加班。小小年纪就看着我做手术血淋淋的场面,太残忍了,以至于孩子梦里都吓得哭出声来……”
“我这一生,上对不起老,下对不起小。没有辜负的就是病人。这里的乡亲对我太好了,路过谁家的门口,总是头巾包着晾晒好的杏干、核桃塞到我手里。我也知道他们不舍得我走,但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了乡亲们!对不起了!’”
(《民主与法制时报》1.28 李玲 刘宏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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