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逆军强攻皇城
1917年张勋复辟后,别的变化也不是太大,最可道的是服装业。清廷朝服原本是停摆了多年的垃圾股,一夜之间涨个不停。凡在大清任过三品以上官员,原先回家立志当隐士的遗臣们,一窝蜂地往北京跑,要入宫恭请圣安。北京火车站几乎成了大清旧臣专列。跑到北京才晓得,皇上发了上谕,穿西装、中山装是不能领旧职的,恢复旧制,得恢复旧装。
民国建立已是多年,大清朝服早已停产,哪里去找黄袍马褂?于是供游人照相的朝服、戏园子里的戏服等成了“宝贝”。据说复辟那几天,北京城里都是扎起辫子的人在走。
张勋搞复辟,当然不只是换身衣服,扎条辫子。张勋复辟后,国内哗然。段祺瑞在复辟次日即组织了6万人马,宣布保卫民国。
其时,段祺瑞帐下已有空军部队,陆军攻张勋不下,段祺瑞便派一架飞机携带三枚炸弹去炸皇宫。第一枚炸弹投下,炸伤了一名太监(一说炸死)和几只小狗;第二枚炸毁了一只大缸;第三枚不巧投到故宫的消防水缸里没爆炸。当时守卫故宫的辫子军吓得抱头鼠“钻”——屈膝弯腰躲在皇城根脚下。溥仪没挨着炸弹,已是惊吓成疾,赶忙请人去告饶:“请飞机不要进城,我们皇帝是不愿坐的了。”
其实,投下去的这几枚炸弹威力不大,投弹技术也是很低的。杜裕源老先生是当年的投弹员,他回忆道,当时飞机只有80马力,以超低空飞行,距地距离300米,飞机上无投弹仪器,无瞄准机,炸弹兜在裤袋里,两手握着炸弹,看到地面目标,以牙齿咬掉引线,然后扔出去,这如何能扔准?力气大的,朝天掷石子,若是打中了飞机,那也很可能机毁人亡。
炸过故宫后,段祺瑞又继续派一架飞机,带两枚炸弹去炸张勋住宅。第一枚丢在鱼池里,炸得水花四溅,吓了张勋一大跳;第二枚扔到了屋檐上,砖瓦炸了一个大洞,张勋这下吓懵了,赶紧打电话去荷兰使馆,请求洋人派车接他去东交民巷的外国使馆“政治避难”——溥仪给他封的“忠勇亲王”的封号,只戴了12天。
(《同舟共进》2013年第4期 刘诚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