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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扬州故居一隅(安玉民 绘)
在扬州,古运河畔,文昌阁旁,小巷深处,便是朱家老屋——现已成为朱自清故居纪念馆。朱自清一生短暂,其中一大半时间在外奔波忙碌,但他是在扬州长大的,扬州是其祖宗庐墓之地。因此,他自称“我是扬州人”,并以此为题著文。朱家在扬州的生活也成了他日后文学创作的库藏之一,包括《背影》在内的许多篇什都与扬州有关。
老屋不大,只一进院子,几间厢房,另有一处小别院。屋内陈设简单,甚至有些简陋,每间厢房除了墙上挂着的老照片外,便是早已褪了色的老式家具了。唯别院小屋里有一张稍为像样点的桌子,桌上也只有一笔筒、一笔架和一支毛笔。
在展览区的玻璃橱窗下,有几页微微有些泛黄的纸张,上面写满了不同国别的文字,那是朱自清的日记。翻阅这些日记,更能了解朱自清的内心世界。1931年到1936年的日记里,有三则写的都是他的梦境,奇怪的是,这三则日记所记的三个梦竟然是同一个内容:
1931年12月5日:“……梦里,我被清华大学解聘,并取消了教授资格,因为我的学识不足……”
1932年1月11日:“梦见我因研究精神不够而被解聘……”
1936年3月19日:“昨夜得梦,大学内起骚动。我们躲进一座大钟寺的寺庙,在厕所偶一露面,即为冲入的学生发现。他们缚住我的手,谴责我从不读书,并且研究毫无系统。我承认这两点并愿一旦获释即提出辞职。”
三则日记分别写于不同年份,前两则是在英国游学时所写,后一则写于清华大学,这期间,他也由中文系代理主任转为正式主任。不同的时间、地点、境遇,竟做着同一个内容的梦,皆因朱自清做事做人本就极其认真严谨,时常自我反省,自我审视。
(《人民日报》4.8 朱小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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