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1983年开始写作,到今年,迟子建整整写了30个春秋,出版80余部单行本,共计五百余万字。迟子建的作品囊括散文、中短篇小说、长篇小说各个类型。
迟子建的作品大多以黑龙江为背景,她说自己早期的作品纯净、忧伤,近年的作品则明显有了悲凉气息,但有生之艰辛,也有苦之快乐。
那时的文学气息清新不俗
记 者:据说你父亲也是文学爱好者,走上写作这条路,父亲是启蒙老师吗?
迟子建:父亲喜欢曹植的《洛神赋》,曹植字“子建”,所以他给我取了这个名字。父亲爱好文学,我的确受到他的影响。
记 者:莫言、余华、刘震云、毕淑敏都是你的研究生班同学,当时大家的交流多吗?
迟子建:这几位作家当时都是鲁院第一期研究生班的学员。当时同学中只要有人有重要作品发表,我们都会互相传看,文学气氛很浓。鲁院那时会不定期召开一些作家作品研讨会,有时还会让我们到电影资料馆观摩一些艺术电影。我印象较深的一件事情是,有一天我去紫光影院看电影,看完电影买了一支牙膏,挤上公共汽车返校,由于中途不断上人,下车的少,我兜里的牙膏被挤爆了,满车散发的都是那股清凉的牙膏味。那股味儿,很像那个时代的文学气息,清新不俗。
市井人物是我文学天空的星星
记 者:谈谈新书《黄鸡白酒》,我特别喜欢春婆婆这个人物,她有原型吗?
迟子建:《黄鸡白酒》的背景是哈尔滨,我在小说所描写的街区生活了七八年,而且“分户供暖”引发的供暖纠纷,也是我亲历的。我把故事放在一个老人身上,因为在玉门街那一带,确实有这样一位年迈老人,她常拣些易拉罐、废纸盒之类可以卖的废品,生活想必是艰辛的,可她脸上的神色却是怡然自得,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她每天坐的黄鸡白酒那样的小酒馆,我也非常熟悉。在写这部小说时,她自然就成了主角。在我眼里,每个市井人物都像一面多棱镜,折射着我们这个时代。
市井人物是我文学天空的星星,每一颗都有闪光点,就看作家有没有一双发现的眼睛。
记 者:那有过沮丧和挫败的时候吗?曾对写作有过怎样的疑惑?
迟子建:当然有过沮丧的时期。比如九十年代中期,我沉下心来写出《白银那》、《日落碗窑》两部中篇,却双双遭遇退稿,那时这类作品归不到任何“思潮”类下,显得不入流。但恰恰是这种“拒绝”,让我知道自己的作品是独特的,更坚定地写自己的东西。
文学不能改变世界,但能拯救心灵
迟子建:我还记得最初写作《北极村童话》时,心中的那种忧伤和美好。虽然岁月让我有了白发,霜雪也由外部浸入到内心,让我感受到世态的寒凉,但只要进入文学,那种忧伤和美好的感觉依然在。文学不能改变世界,但它能拯救心灵。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好作家就是一个牧师。牧师用经义布道,作家用的是从心灵流淌出的文字。
(《羊城晚报》4.7 何晶)
|
|
地址:北京市东城区珠市口东大街5号 光明日报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