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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中国目前能影响国家决策的少数学者之一。他说:“批判很容易,建言很难,把建言变成政策更难。”
胡鞍钢,1953年4月27日生于辽宁省鞍山市,现任清华大学国情研究院院长,同时也是中国科学院国情分析研究小组主要研究者和学术带头人。他主编的《国情报告》系列,共计14卷(1998-2011年)、27册、930万字。也是《中文社会科学文献索引(CSSCI)》中论文被引用次数最多的中国社会科学学者之一。
有媒体评论说:“解读中国政策走向最好去看看胡鞍钢的国情报告,他的提议会在三五年后纳入决策层视野。这种影响力不仅来自于对经济社会发展的预测,也来自于他对中国政治生态的深刻洞察和敏锐直觉。”过去二十多年间,胡鞍钢撰写的国情报告和著作,已经间接或直接地促成了包括分税制改革、西部大开发、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就业优先、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以人为本”新发展观等一系列国家发展战略的酝酿出台。
胡鞍钢1986年起开始国情研究。他与小组中的不同领域的科学家协同创新,率先将定性与定量、专家经验与数理统计、历史、现实与未来预测、国内情况与国际环境相结合的分析方法引入了国情研究领域。
上世纪80年代,胡鞍钢、王毅在代表中国科学院国情分析研究小组执笔的国情报告——《生存与发展》中,提出了中国将面临的四大危机:人口、粮食、生态环境和农业资源。并给出了若干结论——非传统(指西方)现代化发展模式,低度消耗资源的生产体系;适度消费的生活体系;保证社会效益与社会公平的社会体系;合理开发利用资源,防止污染,保护生态平衡等。他们首次提出了“持续发展”战略。《生存与发展》引起了包括邓小平在内的决策层的高度关注。
1989年8月,胡鞍钢与他的同事又完成了题为《生态赤字》的国情报告。报告中,胡鞍钢预警生态问题将是21世纪中华民族生存的巨大危机。他希望中国能避免重蹈西方“先污染,后治理”的老路。哥本哈根会议前两年,他呈送12份《国情报告》到有关决策部门。他曾在生态问题上一语成谶,但这并没有影响他对中国绿色发展的乐观态度。他在其著作《2020:一个新型超级大国》中预言:中国8年后将建成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
胡鞍钢推崇邓小平务实的作风,“应该像他一样考虑中国的大思路、大战略。充分将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有机结合。”他相当看重国企在中国参与世界竞争中的特殊作用,认为以国企为代表的中国的崛起已不可逆转。同时,胡鞍钢也是中国体制弊端最严厉的批评者之一。“垄断就是一种腐败,反垄断就是反腐败”,是他的著名论断。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中国面临财政悬崖。无论是财政收入占整个GDP的比重,还是中央财政在财政收入中的比重,都在迅速下降并创新低。“弱中央”状态的结果是社会保障、基本建设、基础研究和国防资金严重匮乏。
还有更深层的恐慌。“强地方、弱中央会有什么危险?苏联解体,一分为十五,南斯拉夫解体,一分为五。”胡鞍钢说,“20年前我们处在经济转轨的十字路口上,中国要避免这样的悲剧。”
1993年,胡鞍钢和另一位政治学家王绍光一起撰写了一份《国家能力报告》。报告产生了巨大反响,传媒报道,高层调阅,业内广泛讨论,地方特别是沿海发达地区反对声浪铺天盖地。这份报告被认为直接促成了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地方和中央开始按税种划分收入来源,影响全国、税源集中、收入较大的税种被收归中央。中央和地方的关系开始发生逆转。检讨近二十年来的分税制改革,今天主流的结论是“发挥了一系列正面效应,也积累了一些问题”。对于社会上流传的“国进民退”论,胡鞍钢视其为一个伪命题,因为它隐含的前提是零和博弈。他近期的研究和计算仍然显示了中国社会的活力。他描述到:私营企业利润增长率去年最高,超过国有企业。这与舆论中中小企业资金链断裂、生存艰难的情形相去甚远。
胡鞍钢是中国目前能影响国家决策的少数学者之一。有人在微博上这样评价:“中国经济正在经历激动人心的变革进程。在这个过程中,既需要纵观全局的战略思考,也需要贴近现实的密切跟踪与记录。历史藏于细节之中,在宏大的叙事与细节结合方面,他(胡鞍钢)的观察比较靠谱。”
(《光明日报》4.18 刘文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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