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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云和夫人于若木
我在1978年曾访问过陈云夫人于若木。她热情接待我,很认真地答复我的问题。认真负责的态度,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于若木跟陈云一样低调,几乎从不对外谈陈云,也不谈自己的身世。再次采访,她对我所谈的许多内容就成了“独家新闻”。陈云自称是“木炭汽车”
谈起陈云的健康状况,于若木说陈云的体质可用8个字来形容:“先天不足,后天失调。”陈云出生于贫苦农民之家,母亲的奶水不够,靠吃米粉长大。这样,造成他的体质从小就差。陈云很容易感冒,常常第一场感冒刚好,又得了新感冒。他自己也说,他是一辆破旧的“木炭汽车”,开着开着就要出毛病。
到延安后,陈云的生活才比较稳定。不过,他仍很怕冷,冬天要穿很厚的衣服。他抽烟较多,手指头都被香烟薰得呈褐黄色,脸色苍白。进了北京后,于若木向他反复宣传吸烟的害处,使陈云下决心戒了烟。到了晚年,陈云曾说,他能长寿,得益于戒烟。因为长期的戎马生涯,生活无定,加上工作紧张,失眠困扰着陈云。他不得不长期服用安眠药。1959年,陈云得了冠心病,休养了一段时间。
自1962年批判“包产到户”“单干风”之后,陈云处于半“靠边”状态。“文革”中,他被“下放”到江西。1979年,在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陈云正处于重要的工作时期,却得了直肠癌。所幸发现得早,手术又很成功,使他很快就恢复。1984年,陈云患帕金森氏症。从此,他的身体开始走下坡路。
1995年4月,这位自喻为开了90个春秋的“木炭汽车”的伟人终因心力衰竭去世了。
鲜为人知的家事
于若木说,陈云体弱而能长寿,除了大夫们的精心护理之外,可以归结为8个字,即:饮食有节,起居有时。
陈云工作时非常忙,常常加班。他自己都说,上午、下午在中共中央财经委员会上班,晚上8时要到周恩来那里,夜12点时则到毛泽东那里……陈云一度累垮了,不得不向中央请假休息。他在晚年,才真正做到了“起居有时”。
在“文革”前,因工作关系,陈云偶尔赴宴。“文革”之后,陈云从不赴宴,也不宴请别人。他总是粗菜淡饭,独自进餐。在晚年,陈云通常晚上11点准备就寝,12点左右就睡着了。早上8点起床,8点半进早餐。中午要午睡。早餐,是1杯豆浆,2片面包和一碗稀饭。中餐1荤1素,晚餐1个豆腐,1个蔬菜。陈云每回都把菜吃光,连汤都喝光,从不浪费。陈云有句名言:“少做多活就是多做,多做少活就是少做。”陈云那么孱弱的身体,能够长寿,也许和于若木这位营养学家的细心调理不无关系。
陈云在晚年常练书法,抄录古典诗词名句。陈云很喜欢竹子。在杭州,陈云最爱去的地方便是云栖竹径。到了那里,陈云心旷神怡,真可谓“云”栖“竹”径。很少题字的陈云为云栖管理处写下“云栖”2个大字。陈云爱竹子的刚直,也爱竹子的俭朴。于若木赠我1枚陈云侧面浮雕铜像。在铜像背面,刻着陈云所写的9个字,亦即陈云的座右铭: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
(《深圳特区报》6.14 叶永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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