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这段文字使人很容易联想到鲁迅先生的杂文《名人与名言》,因为此文也评介了法布尔和《昆虫记》:
这也是一种现在的通病。德国的细胞病理学家维尔晓(Virchow),是医学界的泰斗,举国皆知的名人,在医学史上的位置,是极为重要的,然而他不相信进化论,他那被教徒所利用的几回讲演,据赫克尔(Haeekel)说,很给大众不少坏影响。因为他学问很深,名甚大,于是自视甚高,以为他所不解的,此后也无人能解,又不深研进化论,便一口归功于上帝了。现在中国屡经绍介的法国昆虫学大家法布尔(Fabre),也颇有这倾向。他的著作还有两种缺点:一是嗤笑解剖学家,二是用人类道德于昆虫界。但倘无解剖,就不能有他那样精到的观察,因为观察的基础,也还是解剖学;农学家根据对于人类的利害,分昆虫为益虫和害虫,是有理可说的,但凭了当时的人类的道德和法律,定昆虫为善虫或坏虫,却是多余了。有些严正的科学者,对于法布尔颇有微词,实也并非无故。但倘若对这两点先加警戒,那么,他的大著作《昆虫记》十卷,读起来也还是一部很有趣,也很有益的书。
显然,鲁迅先生的评介是好处说好,差处说差。就在同一篇文章中,鲁迅先生还指出:“不过在社会上,大概总以为名人的话就是名言,既是名人,也就无所不通,无所不晓”。鲁迅先生关于“名人的话并不都是名言”的观点,可以推广到名著,即“名著并不都是白璧无瑕”,因此,对名著的评论和推介,首要的是客观科学。对科学和科普名著的评介,一味说好,不加分析,其本身就是违背科学精神的。
海田文又说:历时80年,“最终完成”周作人“心愿”的花城版《昆虫记》全译本“封面和书中,没有煽情的广告词”。这不值一提。而“没有名家连篇累牍的序言,简单的‘内容介绍’之后就迅速进入正文”,则至少不是一种严肃和科学的态度,与编译出版全译本的初衷恰恰相违背。
(湖南省岳阳市得胜南路螺丝港 甘铸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