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有“巴山鬼才”之谓的魏明伦,生于四川、长于四川、工作于四川。魏先生一手写戏,一手作文,在连续推出震动剧坛的川剧之余,写有不少杂文作品。是否其才难双兼、杂文够不上“优秀”?非也,著名杂文评论家、《杂文选刊》主编刘成信先生誉之为“当代杂文界一颗耀眼的明星”,称“他的杂文与其戏剧一脉相承,行文如戏文,讲究对偶,抑扬顿挫,如行云流水;且选题新颖,出奇制胜,指名道姓,决不含糊,情节跌宕,幽默风趣。其作品虽数量不大,但独树一帜,别具一格”。甚至连“目中无人”的“学界昆仑”钱钟书先生也曾对他的行文方式有所赞赏。亦或魏氏作文惨淡经营、惜墨如金,在1990—1995年间没有杂文作品问世?非也,查有关资料,1992年,受邓公南巡讲话鼓舞,明伦先生创作激情高涨,写有《巴山鬼话》、《对联与谶语》、《盖世金牛赋》、《追还道义》等多篇杂文,有的还被收入《中国当代杂文精品文库》(刘成信等编)、《杂文300篇》(朱大路主编)等权威选本中。而“四川优秀杂文选”却没有收录这位不仅在巴蜀甚至在全国都极有影响的杂文家的哪怕只言片语,岂不令人费解,该书又怎能如编者所言“基本反映了我省杂文界近几年来的创作实绩”?据魏先生“夫子自道”,作为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的他,几年前申请加入四川作协当个普通会员还很费了些周折(见魏明伦杂文随笔选《鬼话与夜谈》170—171页)。难道其跻身四川杂文界同样不能顺顺当当?这不能不令人油然想到“墙内开花墙外香”、“文人相轻”等灰色字眼。
杂文作家以激浊扬清、针砭时弊为己任,倘若自身也弊端丛生就太富讽刺意味了。近年来,划地为牢、拉帮结伙、以人取文、党同伐异等文坛艺场的不良风气在杂坛亦有滋生蔓延之势,对此不能不引起足够警惕。杂文界理应成为一方绿洲、净土,假如“匕首”、“银针”也锈迹斑斑,又如何去刺妖降魔、治病医人?《狗咬人不是新闻》出版也有好几年了,但愿其“遗珠”之憾是缘于操作有误、无意疏忽,愿明伦先生和川籍杂文家能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为中国杂文在新世纪的振兴作出应有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