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选“金收获丛书”的作品,要求既要有文学价值,又能有较好的市场反馈;不但出精品,同时要推出有创作潜力的作家。陈永新说,作品在字数上并没有特别限制,体裁将涵盖小说和散文多个领域。有些真正有价值的文学作品,在刊物发表之后没有很大影响,可以通过丛书的出版介绍给读者,比如已经和《收获》签约的有贺奕的《身体上的国境线》、西北作家红柯的《西去的骑手》。
类似《收获》做法的刊物不在少数。有的是将栏目结集出版,如《读者》杂志将卷首语等美文按专题汇总集成书,出版《读者》丛书;有的是将文章结集出版,如《大家》杂志曾与中国青年出版社同步推出马枋的小说《生为女人》,《故事会》将期刊因版面所限难以容纳的优秀故事编成《故事会》丛书出版。以刊促书使读者被期刊所激发的阅读欲望在图书的更为宽广的阅读空间中得到了满足,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作品的资源重复利用,是否会影响图书的销售?
以“金收获丛书”为例。《收获》杂志发行10万份以上,在同类大型文学刊物中名列前茅,池莉的《怀念声名狼藉的日子》在《收获》发表后,作为“丛书”初版开印6.6万册,如今已所剩无几。陈永新认为,从读者购买的心理看,杂志时效性强,图书更具有保存价值;作品先在杂志上发表,对图书的出版有预先宣传和推广的作用;从发行的角度看,刊物和图书的发行渠道不同,《收获》有固定的读者群,图书的读者可能更为广泛。再比如,“金收获丛书”外的作品,如贾平凹的《怀念狼》、张炜的《外省书》等都曾在《收获》上发表,但是图书发行照样走得红红火火。所以,刊书互动,不但不会因选题重复影响发行,反而是扩大读者群的好办法。
但是,出版社和刊物最初并未意识到书刊互动的优势。《收获》自1979年复刊,叶辛的《蹉跎岁月》、谌容的《人到中年》等都是先在《收获》上发表,然后被其它出版社出版。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山居笔记”、“霜冷长河”就是在《收获》开办的栏目,叶兆言、余华也都陆续开设过专栏,由于刊物没有结集出版的意识,浪费了很多出版资源。当《收获》想到利用这一出版资源时,曾先后与几家出版社有过合作意向,但均因各种原因没能成功。云南人民出版社认为《收获》是纯文学刊物的品牌,值得通过这个窗口开发上海的出版资源,于是双方达成协议。而一些自己有出版社的刊物,如《十月》、《花城》等在这方面已有机会先行一步。也因此,陈永新有个小小的“野心”,就是先做好“金收获丛书”,然后做一本类似书评的权威杂志,再成立出版社,将“收获”品牌延伸为综合的集团,甚至可以设置大型的文学奖项,借此推动整个文学的发展。他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刊物的生存需要有延伸,刊物和图书出版都得迎接出版业市场的挑战,先长出“手”,再长出“腿”,逐渐成长为健全的身体,才足以迎接各种各样的抗击。
以书促刊或者说以刊促书的营销策略,发挥了书刊优势互补的优势。但是也存在着很多问题。杂志运作周期短,出版则需要批书号等各种手续,因此节奏较慢,与杂志的出版衔接不够紧凑。出版社和刊物需要进一步磨合,以最快的速度出版,适应市场需求。据悉,下一步“金收获丛书”的出版,在内容上仍然要求是中国作家的原创作品,经过严格的筛选后与出版社协商敲定,不是在《收获》上发过的作品都可以出书;装帧设计上会保持原来的风格且有所发展。陈永新说,有了这套丛书,对作家也提供了“一条龙服务”,他们可以有一种合理的安排,在《收获》上发表的作品同时被纳入丛书出版,作家也就不必费心联系出版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