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出书,如同工厂制造产品,那是要讲求经济效益的。出书当然有免不了要赔本的时候,但如果老是“走麦城”,则不免要考虑关门的事了。然而,出书也不能光看经济效益。书籍是特殊的商品,承载着道德教化的职责。纯粹从经济角度着眼,必然会弱化甚至泯灭道德教化的功能,使书籍堕落成为诲淫诲盗的东西。那么,在维护出版社声誉和适应市场竞争这二者之间,能否找到一条生存之路呢?社科出版社出版这套书时,正值市场经济浪潮汹涌而来,纯学术著作前景不妙,征订数寥寥。该社根据散文随笔在文学作品中与学术较近、在读者中较为看好的情况,决定了选题方向。让人至今感动的是,该社在确定选题方向时还给自己树了一个高标准目标:“给读者最好的。”这就是说,出版这套书,不但不可降格以求,相反,还要力求将最优秀的文学作品奉献给读者。这个目标可以说是达到了。时光流转回黄转绿,八年后的今天,重读这套书,我的感觉仍然没变,里面所选篇什依然是最优秀的,相信其他读者也有此同感。
不仅如此,我还相信,这套八卷本的文库在产生良好效益的同时,还给出版社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否则该书不会一版再版。这是一种良性循环。出好书,产生颇佳的利润,然后再用赚的钱去出版庄重严肃的学术著作。学术著作还是该占有一席之地的,但出版社囊中羞涩,就做不了这件善事。以书养书,可谓书界中人高雅之举,大善之举。这前提是,养书之书必须是有品味、有格调,最优秀的。视目前有些出版部门,打着“适应市场趋向”、“满足读者需求”两块招牌,作坊里尽印一些“存货”和“私货”,虽然在市场上能取悦有些读者于一时,终免不了坐等化为纸浆的命运。市场趋向不可能一成不变,读者需求亦不仅是庸俗低级,总的趋势是向真、向善、向美。“给读者最好的”,才有可能在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