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写本的装饰字

2001-10-31　来源：中华读书报　罗伟国 我有话说

在欧洲，中世纪彩绘写本在绘画艺术领域占有特别重要的位置。在今天我们所见到的中世纪早期绘画作品中，有相当数量是壁画，这一方面是因为当时的风气如此，另一方面也因为其他种类的绘画艺术当时还没有形成或成熟。因此，研究中世纪早期的欧洲绘画艺术，除了壁画之外，不得不注重彩绘写本。彩绘写本大致在古罗马时代末期，因羊皮纸、小牛皮纸的发明，以及书籍制度由卷轴转变为书册，而逐渐兴盛起来的，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基督教广泛传播的社会原因，因为早期的彩绘写本绝大多数是基督教典籍的传抄本。这些彩绘写本在封面装帧、版面装饰以及内文插图上都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这类绘画在美术史上被称为“写本画”。

写本画作为一种艺术形式而在欧洲获得高度发展，是在中世纪初期，直到15世纪印刷术出现而被替代。在写本画所包涵的几种艺术形式中，封面装帧、内文插图都不同程度地被后来的印刷技术所继承，而最具特色的要数版面装饰艺术中以首字为主的装饰文字，本书就是以此为主题而编纂的。

所谓以首字为主的装饰文字，是指彩绘写本在书中章节的开端，将起头的一个或几个文字用装饰的手法加以美化，形成图案性文字。这种装饰手法在印刷本图书中也间或加以运用，但无论在观念抑或手法上都与彩绘写本的首字装饰有很大的不同。如前所述，欧洲中世纪彩绘写本的主要内容是基督教典籍的传抄本，因此，写本对章节首字施加装饰。不仅出于美化图书的考虑，更重要的是将其作为一种手段，使代表上帝的耶稣基督的话语神圣化，以增强其对信徒的感召力。显然，这种话语崇拜的观念，除了教会的宗教理念之外，还更多地融会了早期人类对文字的神秘崇拜。这一点也是我们今天观察和研究彩绘写本的首字装饰艺术所必须了解的。

欧洲中世纪彩绘写本的首字装饰，从形式上来看，可以大致分为装饰性和图像性两种类型。装饰性的花体首字，主要以动植物作为构形基础，而图像性的花体首字，则采用《圣经》中的故事和人物构成比喻或寓意性的图解。这两种装饰文字都穿插使用了许多图案化的纹饰，其中有许多是继承了传统性的装饰风格和样式。如果再深入细致地区分，这些首字装饰艺术还有不同的地区风格（如萨尔茨堡样式）和流派（如加洛林王朝时代的图尔派和梅斯派），这些流派又和各自的传教活动、宗教观念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把这些内容和联系一一讲清，不是一篇短文所能解决的，在欧洲，对中世纪彩绘写本的研究是文献学上的专门课题，它们相对于中国读者来说，是比较隔膜和生疏的。

鉴于彩绘写本是研究欧洲中世纪艺术的重要方面之一，而以往我们的出版物中对这一方面的内容介绍得很少，因此，上海书店出版社收集有关资料，编辑了一本实用、丰富的资料集——《中世纪写本的装饰字》，以供读者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