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所说的“以出身论稿件”的编辑、报刊并非完全没有,过去我曾在某局级机关办公室工作,下面颇有几个下属单位,遇上报刊征订时节,就会有几家报刊工作人员或上门或来信,许诺你揽订他们的报刊多少份,他可以给你上多少文章,对此我总是一笑置之,因为我知道那是些什么媒体,坦率地说,即使在那里上了多少文章,我也并不以为光荣。所以,我想劝张先生一句,您在宣传部上班时,有些报刊很卖面子,您离开宣传部,别人又不给面子了,其实这其中的奥妙很简单,大可不必将问题扩大化,让人以为编辑都是势利眼。
说到我自己,我投稿所用的地址一望便知,是个几乎与文学、文化完全不搭界的纯技术部门,可近年来我就是用这个地址寄稿,在《杂文月刊》《杂文报》《南方周末》《南风窗》《书与人》等知名报刊发表了数十篇杂文和随笔,其中最让我感动的是湖南的《书屋》和广州的《东方文化》给我的“待遇”,众所周知,这两本刊物在文化圈享誉甚隆“门槛”较高,起初给他们投稿我并未抱过高期望,但事实说明,越是这样的刊物越肯对读者和作者负责:《书屋》在2000年第7期一下发了我两篇文章,文友们见过后都连称“希罕”;给《东方文化》寄过四篇稿子,已经发了两篇,前几日,我给编辑部打电话询问近期一篇文章的处理情况,接电话的是一位女编辑,恰好是我谈钱歌川一文的责编,她先告诉我2002年第1期将有我的一篇文章发表,接着便热情地讲起了她给我编谈钱歌川一文时的经过,夸奖文章有文采有一定的思想深度,引起了她的共鸣等等,耳闻编辑老师的谬赏,我有些诚惶诚恐地说:“我的基础不好,没有经过系统的学院训练……”我的话还未说完,电话那边便传来了语调平静但在我听来不啻黄钟大吕的一句话:“我们刊物发稿从来不考虑作者背景。”在萧瑟的秋风里,一股暖流通过话筒迅速传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