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为本报记者,右为教育部社政司顾海良司长 |
11月25日-28日,第五次全国高校出版社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来自全国各地的高校校长和高校出版社社长200余人参加了会议。在我国加入W TO的关键时刻,各地高校校长和出版社社长纷纷表示,这是一次重要的会议,更是一次及时的会议,尤其是在面对新的市场环境和竞争环境的时候,如何把握方向,调整发展战略,这次会议形成了良好的意见。
作为中国出版业的重要板块,高校出版社占据着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如何应对未来竞争,抢占发展先机,本报记者对教育部社政司顾海良司长进行了专访。
记者:顾司长您好,我记得在大连召开的第十四届大学出版社图书订货会上您提出了“世界的眼光,战略的思维”的说法,请谈谈您当时的想法?
顾司长:这个说法是在大连的一次内部会议上提出的。实际上关于大学出版社的发展,我早先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大学出版的十大趋势》,其中对这个问题的论述要深入一些,不过当时谈的主要是竞争的问题。“世界的眼光,战略的思维”这句话是加入W TO后最新提出来的,我觉得这个具有更多的现实意义。
为什么这么说呢?江泽民总书记提出的“三个代表”,其中有一个是关于先进文化的代表。我觉得这里所讲的“先进文化”实际上就是指建立先进文化,我想其中有几个含义:一是优秀的传统文化,一是改革、建设中形成的新文化,一是世界文化的优秀部分。那么,建立先进文化就是要站在世界文化的前沿,从这个意义上说,出版工作者作为先进文化的建设和传播者应该具有“世界的眼光”,当然这主要是指媒体的内容而言的。
加入W TO以后,面对新的竞争,文化内涵必须与产业形式有机地结合起来,这样,在建立和发展产业形式上也必须具有世界的眼光。我想“世界眼光”的有无将决定大学出版社在未来5-10年的发展的关键。
记者:您刚才谈的“世界的眼光”,那么,“战略的思维”又是怎么一个概念?
顾司长:接着刚才说的,“世界的眼光”应该有两个支撑点:一是战略的思维,一是发展,其中发展的方向和前景要依靠战略的思维来决定。
谈到发展,我认为应该有以下7个要点:
一是有条件的:对于高校出版社来说,就是作者的队伍,我们的作者基本上是站在科学文化发展的前沿的;读者的队伍和编辑的队伍;
二是有区别的:如何发展和发展到什么程度是战略思维的结果,不能人云亦云地跟着走;
三是有质量的:所谓有质量首先是要确实满足读者的需要;
四是有效益的:这个效益是要实现双效益,以前我们说过“不以码洋论英雄”,但是“码洋散步是万能的,没有码洋是万万不能的”;
五是以高科技支撑的:在新的竞争环境下,出版社的发展不仅仅是编辑手段的高科技化,新的发行观念也要跟上来,例如多媒体营销就是一种突破;
六是以创新为先导的:创新不但要落实在具体行动上,而且要落实在每一个环节,制度要创新、理论要创新、文化也要创新;
七是可持续发展的:这个可持续发展是一种战略的发展观念。
由于我本人过去也主编出版过一些图书,而且这些图书也取得了很好的效益,例如《画说资本论》,所以这样就使得我得以从作者的角度来看待图书,从而做到了做书与管理出版社的吻合。我感觉现在的出版社对作者资源的挖掘不够,我认为对一个作者一定要注意挖掘作者的连带出版资源,在这一点上,外研社、人大社、北大社和清华社都是很有战略思维的。战略的思维是指导发展的实际,过去一个阶段的发展,大学出版社的增长超过了社会各个产业的平均增长幅度,因此,我认为一些大的高校出版社的社长已经具备了“战略的思维”和“世界的眼光”。现在,许多大学出版社的社长都是博士导师或者本人也已是博士,他们应该已经具备了观念和眼光上的要求。
记者:现在我们都在谈W TO,那么W TO对于高校出版社具有什么样的挑战和机遇?
顾司长:迎接W TO,关键就是要把自己做大做强。我觉得其中应该包含两个方面的思考,一是发展的迫切性,一是发展的内在压力。
关于W TO,许多人有一个认识上的误区,他们以为“加入W TO就会强大”,其实这是一个梦想。W TO只是一个规则,规则不等于强大。就拿足球来讲,足球游戏的规则是早已制订好了的,但是足球的强大与规则显然没有太大的关系。
记者:在大连的会议上,有当地记者提出大学出版社怎么尽是中学生教辅,当时我们也看到了这个现象,而实际上这个问题在有一年的西安会议上就有记者提出了。请您谈谈这方面的意见?
顾司长:我认为现在的教辅关键是怎么从应试转到素质上的问题。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应试的教辅没有减,而全面素质教育的材料又没有增加,因此形成了一个尴尬局面。
如今,学生的课余时间多了,那么用什么优秀作品去填充这个时间?就是要提高质量,优化结构。一方面要出版品种少、高质量的应试教辅,我当年上学的时候我们班上用的数学书就是由苏步青主编的;一方面要大力推进素质图书。在素质辅导图书上,我主张大学教授、教师来创作一些图书,这好比是大科学家写作科普书籍一样,大学教授、教师可以多写一些素质类图书。
江泽民总书记提出“教育是一个系统过程”,从这个意义上说,大学有为中小学服务的职能,但是,社会教育其实是一个更大的市场。因此,当前的出版社也需要有一个结构调整的过程。
例如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图书,非常精美,我看实际上就达到了一种模仿中的创新。
记者:这次会议是一次重要的工作会议,请您谈谈对未来的大学出版社发展的一些看法?
顾司长:我想这里面将涉及到几个问题:一是大学出版社社长的职业化问题,是不是需要培养职业大学出版家的问题;一是现代企业制度的问题,大学出版社需要在产权问题上有个明确界定,把事业心和责任感有机地结合起来;一是资金的问题:大学出版社的资金主要包括以下几个部分,最初的资金,学校无形资产,出版社同仁通过自身努力获得的资金。这些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对于未来大学出版社的发展,我比较认同一流的大学应该有一流的图书馆、一流的实验室和一流的出版社的说法。将来的情况是一流的出版社不一定出现在一流的大学里,但是一流的大学必须办出一流的出版社,这个数字我认为有可能达到10-15家的样子。此外,将有15家左右出版资源比较丰富的办得比较好的出版社,这些出版社将是专业性较强的、领导观念比较好的出版社;此外还将出现20家左右专业特色明显、学科优势很明显很清楚的出版社,就是一种“名、特、优”型的出版社;当然,也不排除部分出版社将难以度过未来几年的竞争难关,有被淘汰出局的可能。
记者:您刚才谈的战略也好、眼光也罢,基本上是针对社长来说的,那对于整个出版社来说,您所谓的战略和眼光的意义在什么地方?
顾司长:这个问题提得好。对于出版社整体来说,我认为将形成各级各类的战略思维。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社长的战略和眼光最终也将落实在具体的环节上,一大批各级各类的专门性人才将出现,我是搞经济的,经济学上有个木桶理论(效应),一个出版社的水平高低最终将是由最矮的那块木块决定的。
从产业上来说,我认为,与其他产业相比,出版产业中人才的重要性更为突出,就出版的各个资源配置上来说,占有和配置的机会更加均等,由于资源配置上的均等性的突出,人才在其中的位置、价值和意义就更为重要、更加突出。因此,在这个意义上而言,我所谈的思维和眼光的意义更加重大。在出版产业的资源中,人的位置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