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反观目前之传媒,真让人有“鸟枪换炮,今非昔比”之感慨。当年那种调侃、小丑式的“混合文书”,竟然以正面角色大举进军各种媒体。报刊杂志固不待言,就连电视新闻、电视剧、广告词、商品说明、银行通知等也成了它们大显手脚的领域。在一些地方性报纸中更有“遍地开花”之势。君若不信,请看以下信手拈来的几例:“IP电话打动人心……CDMA市场巨大……WAP手机登陆中国……中国加入WTO在即,ICP市场弥漫硝烟”(武汉《市场指南报》2000年1月19日),“航空公司的CS战略”(同上2000年12月9日),“家庭市LTC钟点服务为首选”(《武汉晚报》2000年2月24日),“步行街的Logo年代……步行街是一个城市的Logo”(同上2001年12月14日),“发达国家的GDP增长部分的65%与IC有关”(同上2001年12月18日),“SOHO是我理想的工作方式”(同上2001年12月24日)。面对这些标题、行文,别说前述那位小学水平的父亲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就是那些学富五车但不属相关专业的高级知识分子恐怕也难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然而,就是这种让人越看越糊涂的“混合文书”,竟然成了某些新派作者、编辑们竞相追求的时髦货。似乎是谁在自己的作品中越多、越频繁地使用这种“不西不中,又西又中”
的东西,谁也就越新潮、越有学问、越有水平、越能与国际接轨。
笔者不是文字排外主义者,相反认为每一个国家、民族的语言文字都有外来成分。对外来语不但不应拒绝还应积极地吸收、引进。但是这种吸收、引进首先要掌握好“度”,不能过多过滥以致突破“临界点”,使本国文字发生质变,失去其民族文化特点。其次应该尽可能地将外来语融入本民族的文字体系之中。生搬硬套、生吞活剥都应拒绝、摒弃。看看我们现在大量照搬的英文是怎样对待中国汉文字的。在英文中也有一些来自中国的词语,但是人家在引入时完全将其“英文化”了。例如将“孔夫子”写成“Confucius”、“苦力”写成“coolie”、“茶叶”写成“tea”、“瓷器”写成“china”、月季花写成“china rose”、“苎麻”写成“china g rass”,没有一个是原样照搬的。这种既吸取外来营养,又保持本民族语言、文字特点的做法,实在值得国人认真研究、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