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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致富

2002-02-20 来源:中华读书报 广东潮州日报 洪巧俊 我有话说
近读报刊,谈论作家中富人的文章多了起来,可盘点作家中的“千万富翁”,却又是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位,王朔、叶永烈、二月河,据有关报道称余秋雨、海岩几位也在向这个目标靠近。中国之大,作家之多,寥若晨星的“千万富翁”浮出水面,是让人喜还是让人大失所望?

作家富了我认为是好事,至少可以不为那“五斗米折腰”,作家不为生活所累,才能创作出精彩的篇章。但是一位作家要想成为富翁,他的付出,他的艰辛,往往让常人难以置信。路遥、周克芹到死也没有成为富翁,他们劳累成疾、一生清贫。其中最惨的是路遥,死后把家中的东西变卖还不够抵债。施光南的《在希望的田野上》唱遍大江南北,稿费却是30元,他的英年早逝叫人哀叹,不能说不与这种超负荷的付出、却几乎拿不出合理报酬的制度有关,当年他曾多次慨叹:“我的创作居然养活不了我的艺术。”也许有人以为有了富人作家就认为稿酬高了,王朔每个字5元能说不高?但中国毕竟还只有一个王朔,大多作家的稿酬还没有超过千字百元,再说不是作家写千字报刊就能用千字,删除甚至不用也是常有的事,更不要说作家没成名之前创作的艰辛和一次次退稿的失望与打击。

在我工作的粤东,千万富翁比比皆是。据说比起先富起来的珠江三角洲还是小巫见大巫。这些富翁的付出与作家的付出是不能同日而语的,他们有的只在短短几年就暴发起来了。在我看来,三百六十行当中,作家是最难发财的,不要说那些玩股票做软件的人,更不要说那些贪官几年内就贪污受贿百万千万元,就拿文体圈子来说,作家的收入比起歌星影星体育明星也是令人汗颜的。赵薇和伏明霞从她们的“穿衣事件”就知道她们的素质了,也知道她们努力了多少,但她们早跨入了富人之列。到目前还不知有哪位作家的资产可以与小丫头赵薇相比?人家陶璐娜在奥运会一枪就打出几百万元,作家出一本书能出到几百万元?施光南先生创作一首歌才30元,去年一位歌星来粤东唱歌三首,拿走了17万元。

或许有人会说,要知足,现如今的稿费已够高的了,已由过去的千字几元十几元,提高到30元,有的报刊已是千字百元千元了。但这样付高稿费的报刊却也是寥若晨星。如果剔除物价的上涨,稿费就比以前要低。作家刘绍棠50年代出版四部书获稿费1.78万元,存银行每年利息2000元左右,平均每月收入160元,相当于12级的干部工资,那时的猪肉才6角钱一斤、羊肉4角一斤,他的《运河的桨声》得收入5000元,可建一幢四合院(那时他买了一所房子,住房5间,厨房1间,厕所1间,堆房1间,并有5株枣树和槐树,一共只花了2500元)。他的《瓜棚记》是1万字的小册子,但印了17万册,稿酬每千字108元。

作家中富的毕竟是少数,在温饱线挣扎的依然很多,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也别忘了作家中的这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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