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鱼目也可混珠,大一时没提防竟受了一次骗。那是给《女友》投的一篇稿子,接到的通知却是一家艺术学校要把文章收入他们编辑的丛书,要求其实并不高,寄上60元钱,本人的相片与小传,三个月后便能收到样书。出于对文学的那种挚爱,和《女友》的友好往来,我一点也不含胡地将刚收到的一份稿酬60元连同二百来字的一则简历立马寄上。等待并不短暂,这一漫长竟足足候了三年。我对那位姓王的主编大人的“情真意切”的回信表示我一百分的感谢与遗憾。感谢的是您老人家告诉我社会上骗子很多,要好好学习;遗憾的是,我确实没好好领会您信件的丰实内涵,让您扎扎实实地不折不扣地给骗了我三年的精力与光阴。您也是一个文化人,如果能在《中华读书报》上看到我的这则小文,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答复,“有多少信可以胡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工作了,在给报刊杂志添漏补缺之余,还是常常地收到人家的“约稿”“邀请函”“名人录”。惶恐之余,更多的是苦笑:在下年未而立,除了上学,工作仅垂五载,经验无有,教训多多,有何资格与本事权列“名人”?
更有不法商家,不知从何门路知我地址,三天两头一寄,全是乌七八糟的垃圾与废品。开始不懂事,情绪一来了怒而撕之。文友告我,与之生气大可不必,此等信件,来了照单全收堆积置之一概送交废品站。如法炮制,竟得不菲收入。
信函往来本是一大雅事。交流看法,争鸣问题,加深理解,促进友谊:对此对彼,都是一种福分。而今“征稿”“邀请”“祝贺”“欢迎”满天飞,鱼龙混杂,真假难辨。让人头痛分神,不知所措。这真不知是作者的不幸,还是报社的悲哀?
“有多少信可以胡来?”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心的自觉意识;重要的,在于我们的一双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