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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壮的生命史诗

2002-05-29 来源:中华读书报 海惠 我有话说
“金收获丛书”中,红柯长篇历史小说《西去的骑手》以史诗般的宏阔和大气之势,再现了民国时期西域的风云人物马仲英和盛世才。这是一部关于草原群山和大漠的书,也是一部深刻展示生命和灵魂不朽的书。随着骑手慢慢地远去、消失,一段西域的历史跃然眼前,英雄和血性的故事催人泪下。

在红柯笔下,甘肃河州少年马仲英是一个极富传奇色彩的人物,他是大家子弟,由于不堪忍受家族势力和军阀的压迫,十七岁就揭竿而起,抗击冯玉祥的西北军,西北军名将吉鸿昌与之血战,马仲英败退。后历经艰辛与磨难,去内地寻找出路,有幸参加了中原大战,而后又潜回西北招集旧部与堂兄马步芳决战,失利,以暂编36师名义远征新疆。此时的新疆盛世才正在崛起。出生于辽东的盛世才,年少时怀有报国大志,东渡日本求学,被认为是日本将来侵略中国的对手。他在日本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投靠蒋介石得不到重用,于是携妻远走新疆,经过数年努力,终于执掌兵权,却遇到了强悍的对手马仲英——

年轻而勇武的马仲英英气逼人,使真正具有武士气质、老谋深算、极富韬略的盛世才深深惊讶,马仲英勾起了他对少年时梦寐以求的理想精神的回忆:那种年轻而又富有血性的刚烈气质、那少年英雄独有的军事天才和野性的力量、那只有在沙场上才能激活的骑手的豪气;在生命和死亡面前勇武而富有悲壮力量的纯粹精神……

从写法上看,这是一部浪漫主义的杰作,红柯用清新刚健的文风,给我们展示了富有传奇和神秘色彩的马仲英年轻而短暂、像闪电一样转瞬即逝却又魅力永存的生命片断,以及新疆督办盛世才精明而又阴险,却极富谋略和大将才智的枭雄形象。但红柯的浪漫主义写法却能摆脱通常固有的抒情模式,而较为实在地写出了与人物极其吻合的生存环境和历史气氛,凸现出主人公富有个性特色的人格力量。在人物描绘上能够虚实相生,如写马仲英,更多地采用了虚写的手法,特别是写他率领数百名青年军官赴苏学习飞行技术,写他无数次与死亡失之交臂、生死难以判断,并最终消失于黑海的诸多细节,他叱咤风云的骑手气质,极富传奇和神秘色彩,给人留下无穷回味的空间;而马仲英的对手盛世才,作者却更多地采用了实写的手法,把盛世才少时在日本留学、回国后在各种势力中周旋,在新疆崛起并进行一系列生机勃勃的改革和建设的整个过程,通过对话和外在特征的描绘,在现实环境中表现出来。

马仲英和盛世才身后的两位女性,写得也很有特色。盛世才的妻子邱毓芳是一个受过教育的新潮女性,她和丈夫一起出国留学日本,后又支持并伴随丈夫来到环境恶劣的新疆。她是一位智商极高的女性,经常帮盛世才出谋划策,对形势的判断极富见地。马仲英的妻子虽留在家乡,却从容大度,富有月光一样的柔情、牡丹一样的高贵和骏马一样的刚强,她长途跋涉去和在远方操练军队的丈夫相会,把漫长的一生浓缩在短暂的时光中,用女人的细心和热血清晰地记住丈夫的音容笑貌和纵马飞驰的雄姿,在另一个生命中诞生丈夫的影子。后来又独自一人来到山峦和大漠之间,在那儿孤身一人,住在干净整洁的黄泥屋中,美丽而神秘地度过她的一生,在山峦和黄土中感受她记忆中的丈夫的生命。

作为土生土长的内地人,红柯大学毕业后却执意来到了新疆,十年的新疆生活,是他创作中挖掘不尽的创作源泉。他体会着西北地区富有血性和壮烈的环境气氛,并把多年来对马仲英传奇一生的好奇和写作的欲望,经过多年准备,写出了这部富有大漠豪气和野性力量的历史小说。

《西去的骑手》,红柯著, 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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