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古人有“读书最乐”、“读书便佳”的说法,又说“有工夫读书,谓之福”,所以也就有许多人终生读书不倦。一些先贤的老而读书不倦,历来被称作“皓首穷经”,被认为是刻苦治学、老犹不辍。如今细细想来,其实还有寻乐的意味。古人常说的以某书置床头,是喜好、爱读该书,读之自然是一乐。老来闲暇,不但有工夫读书,而且可以悠闲自在地读,其乐当更多。古人有“老闲犹有读书心”之谓,老来的读书心,与少时的读书心,自有不少区别,最大的区别是已没有了世俗的功利目的,只是爱读书,所以老来读书乃有“大乐”。《南史》说沈攸之“晚好读书,手不释卷”,又说徐广“性好读书,年过八十,犹岁读《五经》一遍”,即是乐在其中。龚自珍《己亥杂诗》有句为“若使鲁戈真在手,斜阳只乞照书城”,便是希望老来能多些时间读书,可惜他未得大寿,写此诗两年后便去世了,没能享受老来读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