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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学”开新花

2002-07-24 来源:中华读书报 樊星 我有话说
近年来,与“纯文学”的不够景气形成有趣对照的,是“少年文学”的异军突起——郁秀的《花季·雨季》、韩寒的《三重门》、许佳的《我爱阳光》……不仅在中学生中掀起一次次热潮,而且引起了读书界的普遍关注。在升学的压力下,在“减负”的呼声中,在由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的转型中,这些“少年文学”佳作的产生无疑具有十分丰富的意义。眼下,长江文艺出版社又推出了一位高中生戴漓力创作的“新新武侠小说”——《铃儿响叮当》为方兴未艾的“少年文学热”再添一朵亮丽的浪花。

曾经有一种十分流行的说法:武侠小说是成年人的童话。此话言之有理。但当我们注意到“武侠热”已经渐渐扩散到少年中时,那说法也就被“解构”了。优秀的武侠小说在众多的中学生里也拥有阵容强大的读者群——这意味着什么?像戴漓力这样的高中生甚至也加入到武侠小说的作者群中,并取得了成功——这一现象又意味着什么?对此,戴漓力的自白是引人注意的:“不论是初中还是高中,生活真的很累。”“几乎我的每个同学都觉得每天好无奈”。于是,决定写一部武侠小说,“很搞笑的那种,”只为了“给人带来一些欢笑”。也就是说,以“搞笑”去对抗无奈——这的确是当今无数青少年的活法。读起来,感到好玩;可一想到“很累”、“好无奈”的叹息,便感到好玩深处的沉重——这,便是《铃儿响叮当》为“少年文学”和“武侠热”带来的新意吧。

为了搞笑,作者把同学的真名带进了小说中,“让他们在课余的刀光剑影中打来打去,好不热闹”。其中不乏幽默,又何尝不是真诚的幻想投射!还是为了搞笑,作者借用了武侠小说中常见的“寻宝”、“历险”套路,让笔下的人物在打斗中邂逅真诚与快乐,让冷酷的杀心在真诚与快乐的感化下消散。这样一来,“除暴安良”、“侠义胜邪恶”的传统武侠小说主题便被置换成“快乐化解仇恨”、“快乐高于一切”的新主题,而在这新主题的后面,不正昭示了新一代人的价值观么?

于是,一部“搞笑”之作也赋有了耐人寻味的文化意义。

而当作者将颇得古意的“优雅”文风与时下新兴的网络语言揉在一起时,她也就在文体的试验上写出了新意,像“美女与刑具齐生,荣华共富贵一色”这样脱胎于古文的俏皮话和“你么小,CASE一个啦!破绽一大堆,BUG满天飞”、“我的办法多得很,只不过还在Loading中”这样的网络语言,杂揉在一起,给人以新奇感,也给“武侠热”注入了新的气息。

戴漓力喜欢写小说。这本《铃儿响叮当》显示了她的实力。在今后的漫漫人生路上,她还可以将“新新武侠小说”写出怎样的境界?这是一个令人感兴趣的“悬念”。武侠小说要有新的发展,当然是需要像戴漓力这样的新人去推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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