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2年,一个名叫萨缪尔·康斯托克的年轻人带着满满一箱花草种子,登上了“环球”号捕鲸船,成为21名船员中的一人。此人并非植物学家,而是个精神病患者。一桩美国航海史上最为血腥的罪行即将发生。
康斯托克杀死了船上的头目,控制了环球号,而后驶往遥远的西太平洋上的马绍尔群岛,这个只有21岁的疯狂青年计划在此建设一个新王国,他带上船的那箱种子要在异域生根发芽,成为革命之花。
有趣的是,今年夏天在美国上市的新书中,同时有两本记述了康斯托克的故事,一为托马斯·海佛南(Thomas Farel Heffernan)所著的《环球号哗变:康斯托克的亡命之旅》(Mutinyonthe Globe),另一本是格里高利·吉布森(Gregory Gibson)的《水上恶魔:环球号捕鲸船哗变实录》(Demonof the Waters),两本书前后脚上架,相隔不足一月。
康斯托克自小便沉迷于航海故事,且自认将在远洋成就丰功伟业。长大后,这一怪想在冷酷的现实之墙面前扭曲了方向,一个癫狂的计划开始在他阴暗的心中逐渐成型。
他终于等到了登上环球号的那一天,他的小箱子里,不仅装着种子,还有数支手枪、匕首,一个药箱,一套外科手术的器具,足见其计划的深思熟虑。他向船长献媚,获得重用,他赢取了半数水手的信任,使他的造反行动得以顺利实施。但他的王国最终未得建立,哗变者再次哗变,康斯托克被追随者所杀。幸存的两名水手后为美国海军救起,其中一人的笔记,成为上述两书的原始素材。
环球号的血案追忆,成为今夏美国书市“海洋系列”的起点。《时代》周刊7月15日刊登专文,评述这一特殊的出版现象,文中列举了8本相关新书,除环球号的这两本外,还广泛涉及海难,帆船赛事,远洋发现,海盗,海鸟以及鲨鱼防范。稍早几月,我还在《纽约客》杂志上看到大作家厄普代克为一本海难著作所写的长篇书评。看来,今夏的美国书市,由于缺少第五部《哈里·波特》的刺激,改由海洋冒险做了主导。
康斯托克的故事很容易令人联想到《白鲸》里的以实玛利。《时代》那篇文章的作者也试图找出海洋图书风行的深层原因。他说,深深的海洋有自然地将人的思绪引向自已内心深处的力量。他引用梅尔维尔的话说:“人人皆知,沉思冥想素与水永生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