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去云南旅游,受业师之托,去拜访了吴然先生。吴先生不高,非常的可亲,眼睛很清亮,虽然戴着一副大眼镜。笑起来有长者的和蔼宽容的态度,却也带着孩子般的纯真,让人印象深刻。吴先生的家很干净温馨,别致的椅垫、沙发垫都是师母的杰作。他的虎头虎脑的小外孙,一点都不怕生地在客厅里欢闹着,奶声奶气地请我吃桃子。告辞的时候,吴先生除了坚持帮我把要带回去的书拎到大门口,送我上车,还一定要送我一袋子芒果。回到住处,不一会儿,电话铃响了,是吴先生打来的,问我是否安全地到达了。
之前只知道吴然先生是著名的散文家和儿童文学家,却并没有读过他的作品。这本散文集《天使的花房》是他的近作,也是他送给我的云南之行的礼物。作品分为“天使的花房”和“古塔及其他”两辑,吴先生在后记里说,因为前者的分量更重一些,故而用作书名。“天使的花房”里,都是写他的家乡云南的,带着对云南旅游的印象去读这些作品,文中所写的景物犹在眼前,但跟随作者的文字再神游一番,却是另一种更纯净诗意的感受。美丽神奇的云南在作者的笔下仿佛一个童话的王国,大自然的一切都被赋予了生命。滇山云水、风花雪月、民族风情、风物传说交织成一幅幅绚烂多彩的图画,自然的美与人情的美、生活的美、心灵的美汇成一曲动人的歌,温润纯洁而明澈。
比如他写苍山的溪水:“透明的溪水带着雪峰的冰凉与圣洁,融化了阳光云影,融化了草树与花朵的清香,融化了鹰的飞翔与小鸟的歌唱,还融化了人们惊奇惊喜的目光。”写洱海:“洱海是一只大耳朵,一只大得不能再大的耳朵。恐怕要爬到苍山顶上,才能把这只大耳朵看完整。……我倒是想,这么大的耳朵,一定听得见太阳的声音,听得见月亮和星星的声音,还听得见云彩的声音吧?这是肯定的,它肯定还能听到春天花朵开放的声音,听到夏天树阴里小鸟飞翔的声音,听到秋天果实成熟的声音,还有冬天苍山上飘雪的声音呢……”
虽然这本书是写给孩子们看的,字里行间充满了童真与童趣,按吴先生的话说是要“让孩子们领略云南的美,唤起他们对云南的惊喜与热爱”,但是它同样适合成人阅读,让人在那一派洁净纯美里洗涤了灵魂,忘却了城市的喧嚣与烦恼,感受到真、善与美。尤其难得的是,这些文章在描绘自然的美景的同时,融入了作者对古老的民族文化的体验,对生活的热爱和赞美,使作品具有了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鼓舞人的力量,像北师大王泉根教授评价的那样:“既能给少年儿童以某种现实缺陷的精神补偿,又能点燃起他们心中追求理想世界的希望之火。吴然的这些作品代表着云南儿童文学的一种重要风格。”
我不是儿童,学的也不是儿童文学专业,但是我非常喜欢阅读吴先生的作品。他的这本书也从此改变了我对儿童文学是小儿科的错误印象。我想我从此会更多地关注儿童文学,因为吴先生——不仅因为他的作品,更因为他的为人。
我的业师曾对我说过,她是因为仰慕吴先生的为人和为文,所以视其为师,我想,我也一样。
(《天使的花房》,吴然著,云南教育出版社出版,定价11.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