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一册洪译本在手,尽可“更加全面、真实地了解歌德”(“译后记”),可谁想不比不知道,仅对照朱、周两译本的目录,就发现洪译本删节严重,“全”名之下,其实不全。首先,洪译本未译原作者为该书第一、二卷和第三卷写的两篇序言,而这两篇序言对读者了解此书的写作背景帮助很大,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正是有鉴于此,周译本与朱译本保留或摘译了这两篇序言。其次,比之朱、周两个译本,洪译本自1823年12月21日至1832年2月17日共有长短14处未译,涉及歌德对宗教与政治的看法、对《红与黑》的评价、对雨果在小说中写丑恶和恐怖的不满、对天才的认识等重要观点。其中周译本保留的10处均注明出自歌德的朋友桫莱的日记,对此爱克曼在“第三卷的序”中有详尽说明,既然已经桫莱同意又为爱克曼认可,那么这些日记就应当视为爱克曼著作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洪译本既删掉了原“序言”,对省略不译又不作任何说明,不知有何依据?再次,洪译本“译后记”和朱译本均肯定爱克曼曾在该书的卷首附有“长篇自我介绍”,而作为“全译”的洪译本却与作为“选译”的朱译本、周译本同样采取了“摘译”的方式,这也是说不过去的。仅此三点可以断定,洪译本无论如何不是什么真正的“全译本”,当然也谈不上“第一次出版”。
其实在洪译本之前,上海某出版社就曾出过一个多人合译的本子,虽也号称“全译本”,不过其译者还算诚信,在卷首特别声明自己的译本严格地讲并非“百分之一百”的“全译本”,加之它又转译自英文,因而并不为我所看重,但我仍然敬佩它的译者,因为他对自己的读者负责,讲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