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中文教师熟谙心理,知道我们都是个一小把年纪的人了,下课后,把我叫到办公室责备几句,将收缴的东西完璧归赵也就算了。
更有趣的是,第一次偷看被发觉之后,事隔几天,全校举办征文由于我的诗文写得不错,中文老师还在课堂上当众夸奖。
此后,效仿者如雨后春笋,待老师发觉后,批评道:如果你能像朱某人,考试成绩良好,作文也不赖,我也不管你;不过上课不要打扰别人。后来,以我为首的偷看成员,编成一个小组,成立了蓝天文学社,还颇具影响力哩。
也许沾上偷看恶习,从而使我的成绩走向另一个极端,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命运把我甩到大学门槛外,让我挤进一家不错的集体企业。初时,我是质检员,厂里又有一座图书室,闲得无聊,总想看书。可是室主任为了往上爬,把我们管得死去活来。
有一次,我正当夜班,偷看台湾诗人洛夫的《葬我与雪》诗集。恰逢主任值班,将我逮个正着。他不仅收了我的书,而且罚了三个休假日。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以后我偷看行动越演越烈,其技术的隐避性也越来越强。至于梭罗的《瓦尔登湖》、威廉·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卢梭的《忏悔录》等,都是将书页拆散,一页一页地揉的皱巴巴地带进工作间。这位主任见操作台上一张废纸片,也就很不经意,我的偷看过程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走过。
偷看开阔了我的视野,也使我的文章增加了“含金量”。那些日子,我发了几块文章,就调进了厂办。值班的主任见到我时,一改初衷,不仅刮目相看,而且还点头哈腰。
前不久,我走进地方志编纂办,由昔日负重偷看,到今天的轻松阅读。回忆自己走过的历程,还真感激流连那段“偷看”时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