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小典故是这样的。京剧老前辈郝寿臣第一次给袁世海上课时,曾问过他一句话:“跟我学戏,是把我挖碎了成你,还是把你挖碎了成我?”袁世海说:“当然是把我挖碎了成您啦。”郝寿臣听了哈哈大笑:“错了,把你挖碎了,你永远成不了袁世海。你得把我挖碎了,再成一个‘你’。”这是一个继承和创新的精妙谈话,十分幽默而又准确。创新不是前人成就的简单重复,而是后人集前人成就之大成的艺术创造。这种创新吸纳传统、检验传统,同时又在传统的基础上不断提高。
郝寿臣老先生的话让袁世海受益终生。但真正落实还得袁世海自己努力。现在看来,袁世海无疑是这个方面的最成功者,艺术创新的理念,一直贯穿在他的舞台实践之中。新中国成立后第一部以架子花脸为主角的京剧《黑旋风》,就是袁世海老先生的精心之作。据说,就在袁老先生临终前一天,他还在计划新版《三国演义》如何出新这个问题。由此,我们可以认定,创新理念贯穿着袁世海艺术的一生。
人们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袁世海情系大连,愿终身与海为伴,倒也在情理之中。我们愿老先生在天之灵安息,愿他的情操和人品永驻人间,也愿他的“创新”理念在京剧界,乃至文艺界开花结果,永远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