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男人之所以这样对待我们,除了传统,除了偏见,还因为他们无法真正了解我们。他们看不清我们。他们无法明白女性的直觉有多么敏锐,女性的颖悟有多么充沛,女性的意志有多么坚定,女性的思维,当她们思索起来,将多么深入浅出,直抵本质。而女性的想象力、创造力——一旦它们迸发出来,又是多么丰饶而绮丽。
当然,女性的焦虑,女性的脆弱,女性的起伏波动、变化无常,他们也无法真正了解。作为常常首先被看作女人的反拨,当我们提笔、发声时,我们无意中表达的可能首先是:我是一个人。
我是一个人,而不仅仅是女人。我们关注人的普遍问题,表达人的共同情感,寻找人的可能出路,当然,这其中,包括女人的普遍问题,共同情感,和可能出路。
因为同时是女人,对于女人的一切,我们有着最本质、最感同身受的了解,所以当我们提笔书写时,奔涌到我们笔端的,可能更多、更饱满、更入木三分的是女性形象,汇聚在我们笔下的,可能更尖锐、更紧迫、更不依不饶的声音是女性声音——我们就这样必然地成了一位“女性主义作家”。
我怀疑这种分类。但我愿意自己有时是一个“女性主义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