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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分以下不拿出去”

2003-05-07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曾经读到一篇《多给“小作者”一些机会》的文章。“小作者”是那些没有名气的作者,他们很勤奋很努力,意志也很顽强,尽管也写出过有点意思的作品,却因缺乏名气而难上版面。我深有同感,又觉得意犹未尽,还想再发点议论。

对“小作者”的文章,倘若从培养人才的角度看,多给一些机会,我以为理所当然。倘若不肯多给一些机会,至少应给与“大作者”同等的机会吧?这是我想说的一个意思,自然是对编辑说的。

另一个意思,对“大作者”来说,我以为要有点自律。“大作者”尽管有大手笔,却未必篇篇皆佳;面对纷至沓来的约稿,尤其粗制滥造不得,所以既要精心为文,又要自我把关。这方面,不少“大手笔”都有可表之事迹,这里不妨举两例。

十多年前,著名交响乐指挥家小泽征尔,回到他的出生地沈阳寻根,并作了精湛的表演。曲终谢幕,掌声长达8分钟。人们期待大师能加演一个曲目,但最终未能如愿。大师不是不肯,而是不能。不能者,不肯拿出次品糊弄也。其实小泽征尔原先准备了谢场的曲目,只是合练次数不多,功夫不到,不很理想,拿不出手。当然,硬着头皮拿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但同时可能会失去艺术大师的风格和追求。

已故著名作家秦牧,不止一次地说过:“每篇稿子写成后,我都自己给自己打分,70分以下的都不拿出去。”他说过,自己有点名气,有的编辑约了稿,往往碍于情面,即便写得糟糕的稿子也硬着头皮发,结果既坏了人家报刊的形象,也毁了自己的名声。难怪读他的作品,总觉得令人回味。

小泽征尔是指挥家,秦牧是作家,所言所为,可谓名家所见略同:献给大众的一定要是精品,宁缺勿滥。

名家有名,是因为其作品征服了大众的心,乃辛勤汗水所凝聚。大众对名家的倾慕,其实是循名责实,要的是艺术。真正的名家,惜其名而重其实,精进不已,一丝不苟。拿不出来不硬拿,也许有失大众之期望。但拿不出手而硬往外拿,那失望恐怕会更大。前者是对名声的珍惜,后者则是对名声的滥用,搞得不好,早晚会砸了牌子,败了名声。

倘若编辑将大小作者放在同一起跑线,让大小作者平等竞争,倘若“大作者”能严格自律,“小作者”能刻苦努力,则人才辈出有望,精品频出有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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