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芬妮·鲍兰(Jennifer Finney Boylan)是位温柔典雅的女士,今年45岁,高个儿,很苗条,一头金色长发。但是,在人生中的前40年里,她是“他”,是詹姆斯·芬尼·鲍兰(James Finney Boylan),一个好丈夫、好父亲,颇受好评的小说家,科尔比学院(Colby College)受人尊敬的教授,以及一家摇滚乐队的键盘手,可谓多才多艺,生活幸福,事业有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鲍兰自认为是一个紧锁在男人躯壳里的女人。
为保守这个秘密,鲍兰忍受了几十年的煎熬,直到4年前通过变性手术,得到一副女儿身,换上女装,改作女名。她还为此写了部自传,书名《她不在这儿:两种性别的人生》(She’s Not There:A Life in Two Genders),于今年7月底出版。她的同事和好友,曾赢得普利策奖的小说家理查德·罗素(Richard Russo)为此书写了后记。
“在性别上,我们没有更多的选择,”鲍兰对美联社记者说,这“不是选择成为女性,只是简单地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鲍兰以往的小说以浓厚的喜剧色彩见长,在这本自传里,她同样以少见的轻松幽默的笔调,谈论自己的变性之路。她跨越了男女之间壁垒森严的性别疆界,孩子们看着自己的爸爸变成了女人,原配的娇妻则看着自己的丈夫变成了现在的“姐妹”。鲍兰发现,在变性这个问题上,愿望是单纯而简单的,但复杂的生活却充满了意想不到的戏剧性。
鲍兰有两个孩子,一个7岁,一个9岁,他们现在叫她“妈爹”(Maddy)。她的妻子格蕾丝陪她进入手术室,并未离她远去。她们从夫妻过渡到了“伴侣”,夫妻之爱不得不升华为另一种爱。
“我们当然不再是夫妻,可我们也不是同性恋。我们是父母,我们是朋友,以及在多种意义上的爱人。”鲍兰说。她与格蕾丝仍然保持着法律上的夫妻关系。
“我现在说哭就哭。”鲍兰说,这是从詹姆斯变成詹妮弗后她自感最明显的变化之一。过去她爱猛吃牛排,现在则无比钟情于蔬菜沙拉。理由很简单,像所有女人一样,她开始很自觉地要保持体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