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日记〉中的“叶之琳”是谁?》一文,提供了从端木蕻良处亲耳听到的他和鲁迅书信来往的一些细节情况,是可信的史料,值得重视。但说“这叶之琳是谁,多少年来鲜为人知”,则不确。
《鲁迅日记》中先后出现过“叶之林”、“叶之琳”、“曹坪”等人名,一九八一年版《鲁迅全集》第十五卷中皆已注明为“端木蕻良”,见该卷368页、537页。又“端木蕻良”注见该卷569页,云“端木蕻良原名曹京平,《日记》又作叶之林、叶之琳、曹坪——。”
其实“叶之林小姐”之为端木的化名,还是六十七年前端木自己披露的。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九日,鲁迅逝世,二十二日大殓、出殡,端木是近万名送葬者中间的一个。送葬归来,他写成《永恒的悲哀》一文,文中回忆,三年前鲁迅曾有一信给他,但他未收到。当即“写信到上海去问,便又写来一信,皮上写着‘叶之林小姐收’。”可证。该文先在一九三六年十一月五日上海《中流》半月刊第一卷第五期发表,后收入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编辑的《鲁迅先生纪念集》,一九三七年初版。一九七九年十二月上海书店复印出版。
也是在《永恒的悲哀》文中,端木首先披露了鲁迅给他的信里关于肺病的看法,以及鲁迅对端木作《祖父为什么不吃高粱米粥》的批评。一九八一年版《鲁迅全集》第十三卷684页作为书信“附录”收入了鲁迅信中的这两部分。从《〈鲁迅日记〉中的“叶之琳”是谁?》文中再次得到印证。
《永恒的悲哀》文中还提到一件事值得注意,即端木还用过“红莨女史”这个名字。文中说:“那一次先生病中我还写了两首律诗,上边写着‘迅师病中博一粲,平仄不调。’下署红莨女史。其中有两联是‘泪凝蒲剑诛小鬼,血渗毛椽扫大奸!’‘凿齿愿着贼一口,铸字曾入木三分。’开着小玩笑,如今却成了挽联了。”
以上是否可作补白之用,望便中示知。
专此,谨颂
编安
王景山2003.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