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联想到了法国的圣女贞德,法国百年战争期间的女英雄。13岁时,她听到神的召唤,要求她率领民众把法国从当时的英国入侵者手中解放出来。贞德果然以百倍的勇气率军前进。节节获胜之后,她却被人出卖,“异教徒”、“巫婆”的恶名接踵而至,贞德最终被活活烧死。毕竟,中世纪的黑暗还未散去,有谁愿意相信一个十多岁黄毛丫头的勇气?
几乎在同一个年龄,14岁的佩吉·苏靠着一双魔眼,肩负起了抗击“隐形人”的重担。但她又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魔法少女,因为她的魔力还只是吊调子的水平,不是累及自身的健康(用多了魔眼即会头疼),就是半途法力不济,更必须依靠自我的智慧方能战胜隐形人。她果真比圣女贞德多了一点智慧,也多了一份幸运。
说这些,只是我个人在试图梳理某一个因果关系:为什么佩吉这么一个魔法少女的形象会诞生在法国作家的笔下?我推测,这位生活在法兰西大地上的作者,有意无意间从贞德身上汲取了养料。不过,千万不要以为我是因为此书主角为女性而欢欣鼓舞,相反,我一开始颇为担心的倒是这个女英雄的形象会不会太过生硬,会不会太过冷漠?潜意识里,我怕她标榜自己是“女哈利·波特”,更怕她沾上现代女强人的色彩。真幸运,自始至终,佩吉·苏都没有逾越邻家女孩的形象。她有震撼地球的野心,她也在乎鼻梁上的眼镜会不会使自己变丑,她更在乎身边男孩对自己的感觉,为此,她协调人际关系,不让男孩因自己的能干而感尴尬,更懂得如何在千头万绪的魔法世界里和男孩一起体验转瞬即逝的感情。
与其说佩吉·苏是圣女贞德的“现代版”,不如说这是作者从法兰西文化底蕴中剥离出的一个纯粹的女英雄形象。在她的身上,集中了贞德的勇气,卡尔卡的智慧,还有当前大行其道的魔法。在作者布鲁梭罗的眼中,佩吉·苏首先是一个生活在他周围的普通女孩,而魔法则是这个女孩飞扬生命的翅膀。
(《魔眼少女佩吉·苏》,【法】塞奇·布鲁梭罗著,接力出版社2003年8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