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类期刊何以如此看重“性”栏目?说来无外乎两个:一个是为了提高期刊的社会效益,为那些在性问题上有难言之隐的读者排忧解难,为那些苦于“性事”疏于“性爱”的人指点迷津,为社会的稳定、家庭的和睦尽一份力量;一个是为了提高刊社的经济效益,拓宽本刊的知识面,强化在同类期刊中的竞争优势,吸引更多的读者,扩大期刊的发行量。而在当前期刊市场激烈的竞争之中,经济效益无疑是最为刊社所看重的。
期刊的编辑出版是带有精神内涵的产业行为,期刊作为一种特殊的商品,从形式到内容的一切变化都会在市场上留下痕迹,哪怕那变化是十分微小的。“性”作为一个较为敏感的话题,以栏目的形式长期存在期刊中,势必对读者的思维和活动产生一定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势必会波及到期刊的发行量,从而对期刊自身的经济效益产生影响。这一点是毫无疑义的。
然而,这种影响是正面的吗?未必!
回顾历史,我们可将“性”栏目走过的路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20世纪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初期,“性栏目”在我国期刊上所见不多,当时仅见于个别大众医学期刊和北方的一本生活期刊上。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它淡淡地跃入一些读者的眼帘,当时似乎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多大注意,对期刊“两效”的影响也并没有立刻显现出来。然而很快,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它对期刊发行量的正面影响已初见端倪。
1993年—1997年这段时期,市场经济的特点逐渐显露出来,期刊界的各个刊社都在为扩大发行量绞尽脑汁。有些期刊在经过了横向比较后,将眼光落在了本刊尚未开设的“性栏目”上,并将其视为读者的一个耐看点而纳进自己的刊中。于是乎,设有“性栏目”的期刊多了起来,而读者挑选的余地也随之加大。同时,图书市场关于性的书也大量出版,加之地下非法传播的黄色录像带,订阅期刊已不再是人们了解性知识的唯一途径。由于期刊间的激烈竞争,“性”栏目的内容更为开放袒露,引起不少读者的警觉,他们不敢将杂志带回家中,担心被子女看到后会产生不良效果。结果,“性”栏目在一些读者中失去了吸引力,在同行间的竞争中也不再是什么王牌。
1998年后,性对大多数读者来说已不再神秘,辟有“性”栏目的期刊也可谓信手拿来就是,内容毫无新意。而什么“做爱”、“快感”、“射精”、“高潮”等“关键词”却频繁地出现在栏中的字里行间,这引起了家有学生的读者的忌讳和反感。他们出于做父母的责任心,出于对子女的教育与保护的最大愿望,在权衡利弊后最终只采取了消极抑制的态度:终止订阅这类生活期刊,改订有利于子女成长教育的期刊。
实际上,这样的父母即使在美国那样性开放的社会环境下也为数众多。不久前中央电视台曾报道过这样一则消息:美国一家软件公司投入市场的一种软件十分热销,利用这一软件可将电影光盘上有关性、暴力等家长认为不宜孩子看到的画面隐去,以防孩子看到。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期刊的编辑们应该看到,“性”栏目在为一些读者排了忧解了难的同时也为另一些读者添了忧结了难,在吸引了一些读者的同时也排斥了一些读者。
因此,“性”栏目如何既办得健康又能吸引读者,是目前办刊人必须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