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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西风

2003-10-08 来源:中华读书报 顾钧 我有话说

学苑出版社出版

看到石云涛专著《早期中西交通和交流史稿》这个题目时,我想这本书的内容可能主要是写张骞通西域之后的历史,然而翻开书一看,却发现它的大部分内容恰恰是所谓“凿空”之前的历史。记得以前曾读过方豪的《中西交通史》,其中关于先秦的部分是比较简略的,从篇幅上看,石教授的这部35万字的厚重之作已在前人的基础上大大向前迈进了一步。

时下论述中外交流的著作并不少见,但大都是只讲交流,但交流是需要媒介的,比如书籍的流布、人员的来往等等,当然最基本的还是交通,特别在古代更是如此。没有疆土的拓展,没有道路的开辟,交流就无从谈起。作者将交通和交流放在一起进行讨论,是非常必要也是完全顺理成章的。在我们一般人的想象中,早期的中西交流即使存在,也是“恍兮惚兮,惚兮恍兮”,但是石教授的著作却用大量的史料证明,古代中西之间的交往实际上是十分活跃和频繁的。阅读这本书确实可以使我们进一步走出疑古时代,走出认为古人是保守、狭隘的错误观念。

对于一部史学著作来说,史料的运用无疑是关键。作者除了全面使用传世文献之外,还充分地采用了考古方面的成果。“取地下之实物与纸上之遗文互相释证”是20世纪中国历史研究法的一大创获,今天,随着古代文物的不断出土,这一方法在当代史学家手中获得了更为广阔的运用空间。

众所周知,先秦留下了不少传说和无法坐实的史料,一般的历史学者会因为它们不可靠而不予采用,但石教授却不回避这些材料,如在讨论西域和中原民族交通时就运用了《山海经·西山经》和《庄子·天地》中的相关内容。这也许和作者的出身有一些关系,石教授本科、硕士都是学中国文学的,后来到博士阶段才转向历史学,所以敢于运用一些似乎只是出于文学想象的文字。然而文史本来是很难分家的,“史有诗心”早在太史公的身上就已经表现出来。20世纪经过所谓“语言学转向”后,人们对于史料有了新的认识,信古、疑古逐渐被释古所取代。而从文学这方面来说,文学想象也不是完全的凭空结撰,鲁迅说得好:“天才们无论怎样说大话,归根结蒂,还是不能凭空创造。描神画鬼,毫无对证,本可以专靠了神思,所谓‘天马行空’似的挥写了,然而他们写出来的,也不过是三只眼,长颈子,就是在常见的人体上,增加了眼睛一只,增长了颈子二三尺而已。”(《且介亭杂文二集·叶紫作〈丰收〉序》)所以文学材料完全可以运用,它在一定程度上会折射出历史的真实,同时一定会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当时人的心态。从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文字中寻求一种“心态的真实”或许更容易,也更有意思。在这一点上作者似乎没有充分展开,这不能不说是个小小的遗憾。

综观20世纪80年代以来国内的中西关系研究,似乎有一种由近及远的趋势。从《走向世界》引发的对于近代中西交流的关注到对明清来华传教士著作的广泛细致的研究,再到对于古代中西交通的梳理,中西关系史这一研究领域见证了学术研究从大到小,从显到隐的过程,这是学术成熟和深入的一种表现,相信《早期中西交通和交流史稿》一定能在这一过程中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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