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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情音乐剧浴火重生

2003-11-05 来源:中华读书报 于国君 我有话说
一年前的10月23日,初冬的莫斯科进入一个寻常的夜晚,市区中心偏东南方向的杜勃洛夫卡剧院演出的音乐剧《东北》突然被打断,一群全副武装的车臣恐怖分子冲进剧院,占领了舞台,他们将演员和观众800人劫持为人质,要挟俄罗斯政府在车臣问题上同意妥协。恐怖分子用卡拉什尼科夫机枪和高能炸药和俄罗斯军警僵持了三天,剧院变成了一座被重兵围困的城堡。

这次危机以政府的胜利,同时又是许多人悲剧性的死亡收场。政府军动用了毒性高于海洛因50倍的芬太奴合成物将剧院里的人迷倒。毒剂造成了129名无辜者的死亡。41名车臣分离分子也全部被当场击毙。死难者中还包括19名演职人员。

《东北》(Nord Ost)这出音乐剧在刚刚首演不久便受此重创,之后又有太多的负面因素妨碍《东北》重返舞台。但是,悲剧过后的三个月,《东北》便回到了事件发生地,在修葺一新的杜勃洛夫卡剧院为观众献演。艺术家们的不懈努力让这部染上悲剧色彩的音乐剧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获得了更多的观众,继而名扬俄罗斯戏剧舞台。女主角的扮演者玛利亚·绍尔佐娃说:“首次复演凝聚了剧组同仁间的深厚情谊,就连那些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演员也坚持排练,场面非常感人。而观众的反应也比以前更加强烈。但是,在杜勃洛夫卡剧院很快就演不下去了,因为剧院的现实环境不能不时刻让人想到那次悲剧事件。”

跟许多其他剧目一样,《东北》的排演需要资金的支持,否则只能停演。最近,它获得了尤科斯集团股东创立的“开放俄罗斯基金会”的资助,这笔钱保证了剧组在这个演出季节完成所有的演出。现在,《东北》是第一出日日上演的音乐剧,最近他们还要举行一次全俄罗斯境内的巡演来纪念它的首演一周年。巡演从名城圣彼得堡开始,然后扩展到俄罗斯的其他大中城市。该剧的艺术总监说,剧情没有丝毫变动,虽然演职员阵容经过调整,但整个剧组热情很高,那些经历了绑架事件的演员也无一不加入到巡演的队伍中来。许多外国出品人看好《东北》,很有可能将这出引自西方、长在俄国土地上的音乐剧介绍到世界其他地方。很自然地,作为艺术家,无论出品人、导演还是艺术指导,都不愿意将《东北》和一年前的悲剧联系得太过紧密。他们也不愿意在剧前加上任何纪念性的引子。他们不喜欢让这出戏剧化的卫国战争故事总是和现实中的悲剧事件扯上联系。同金钱离得近些,同战乱离得远一点,这也许是时下俄罗斯艺术家们心中共有的念头。

关于剧院人质案,根据罗米调查公司(ROMIR)最新统计数据表明,1500名被访问的俄罗斯民众中约有60%支持政府对剧院绑架事件采取的强硬立场,但是大多数人对毒气中遇难和受到伤害的无辜者感到悲伤,继而对危机处理机构的无力表现感到失望。经历了4年车臣战争的人们对这场可怕的战争表现出恐惧和无奈,占九成的被访者认为与剧院绑架案类似的恐怖事件仍有可能再度发生。

死者的周年祭奠,失去亲友的人们仍沉浸在对死者的追思中;侥幸生还的人中,许多人终生将不得不同一些不明的疾病作斗争。直到现在,人们仍然无法了解当时解救部队向剧院通风系统中施放毒气的真正成分,不知道劫后余生者体内还会衍发何种病变。直到今天,受害者家属对政府的索赔诉讼还在进行,而他们之中真正胜诉者寥寥无几。按照政府的规定,每位死者家属可以得到6万卢布(相当于2000美元)的抚恤金,这个数目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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