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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图书馆

2004-02-11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2003年3月,我从广州到上海。因为空闲,就想到上海图书馆看看书,聊得浮生半日闲。

上海图书新馆坐落在淮海中路,外观蛮气派的,顶天立地,像个不可一世的暴发户,显示出大上海气吞山河的豪气与霸气。我心中窃喜,以为在这么一个气派豪华而又肚大有容的地方一定能看到我在广州图书馆看不到的好书!于是便雄赳赳地登堂入室。一进去才发现中衙门并不像我想象得那么好。

在广州,无论是广州图书馆还是中山图书馆,报刊阅览室都是不设防的,也就是说,你只要是个人而又会走路,你就可以长驱直入,到你心仪的书架或报架旁恣意浏览,做一个快乐的读书人。我以为上海也是这么自由,所以一到报刊阅览室我就理直气壮地往里闯,可还不等我闯到椅子上坐定,就被一个40多岁的女管理员给揪住了:“你的证呢?”“我就看看报纸,要什么证?”我奇怪道——在广州,只有你借书回家细看,管理员才会问你要借阅证,这看完就走、又不把书带走的报刊室要什么证?“什么证?读者证!不是读者,你配进来么?”这位女管理员比我还理直气壮。“你让我进去读,我不就是读者了么?”“你要是读者了,我才放你进去读!”她立场坚定。“我进去读了,自然是读者!”……我们就这样“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地没完没了地争了半天,结果谁也没法说服谁。正好,有个老先生来看,只见他老人家拿出一个绿色的IC卡在那电脑终端一插,电脑上显示“验证已毕的字样”,老先生就趾高气扬地进去了。“看见了么?别人是怎么进去的?”女管理员教训我。“你们这什么鬼地方,看份报纸都这么麻烦!”我气哼哼道———真的,干吗这样?人一来就放进去看(像广州一样)和来了后要拿个什么绿卡验一下才放行究竟有什么区别?难道就是为了显示你图书馆有权利发卡验卡么?“有意见找我们领导提去!”女管理员不想和我口口罗嗦,便利利索索地给我找了个说理的地方。我是来看书的,谁有心思拜访他们什么“领导”呀?再说,我就是想见他,他也不一定想见我呀!于是我骂骂咧咧地转身去那楼下找什么读者证办理处。

办读者证的地方设在楼下一处银行营业厅——让你一来就知道这事儿跟银子有关。进去一看,果然:要办读者证,除了看你身份证(大概是防止你是通缉犯)你得先交银子几何(好像是十块,押金100元)!难怪他们要在报刊室门口安排一个管理员了——原来是可以借此敛财!十块钱是不多,问题是这证还不能当场领取,得一周后再来。换句话说,我今天算是白来了!要想看这里的报纸,我得七天后再来。也就是说,你如果是来上海旅游或出差的时间不到七天的话,你就别想到上海的图书馆看书——不,看报!好在我有,于是赶快填了表交了钱,完事后,我不甘心自己跑这么远来就干这一点小事,便决定再办个借书证。可一看办借书证的条款,就又晕了菜:它规定,办借书证要上海身份证——当然,你外地身份证也行,可你还得有暂住证!也就是说:我要想办这借书证的话,我得先去办个暂住证!这不是地域歧视是什么?在广州,只要你有身份证,谁管你是上海来的还是青海来的,照样“学术乃天下公器,取不伤廉”,图书馆更应该无条件地对一切读书人开放,让人人都有资格踏着那些“人类进步的阶梯”阔步前进,可上海图书馆却似乎并不这么想。

语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领开放风气之先的上海当然更应该气度恢弘天下无双。可,我在上海图书馆遭遇的一切却似乎并不能说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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