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烽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1979年)
新华社消息说马烽同志1月31日去世了,我不感到意外,但深感悲痛。
春节期间,我打电话
说起来,半个世纪前,马烽曾是我的领导。1951年的这个时候,我进了丁玲、张天翼主持的中央文学研究所,田间是秘书长,马烽和康濯并为副秘书长。当时马烽在我眼中是位老同志,而且是位名作家。1949年我在南通通州师范学校教书的时候,就向学生介绍过他的为广大读者所喜爱的《吕梁英雄传》。至于我在北京师范学院(现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讲现代文学,把他作为解放区文艺和山药蛋派的代表作家之一,还是后话。当时我在他眼中呢,我想大概是一个进步的爱好文艺的青年教师吧!
马烽对中央文学研究所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他是建所的功臣,这有他后来所写的《文研所开办之前》等回忆文章可证。我经历的下面一件事也是证明。
好像是1991年,他到中国作家协会来当党组书记了,段杏绵同来,住在鲁迅文学院招待所,我和老伴李昌荣常去看望他们。有一次去,马烽忽然提出有无可能把鲁院办成教育部承认的文艺高校,像戏剧学院、电影学院那样。我说徐刚、古鉴兹负责的时候,一直想解决这个问题,并采取了一些措施,但未成功。他说你考虑考虑,咱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过了一阵,我如约去看他。他表示希望我回鲁院工作。他认为我是中央文学研究所和作协文学讲习所的老人,在作协创作委员会也呆过,又在高校任教多年,协助把鲁院办成文艺高校,是可以尽些力的。不过我估计他在作协不会呆很久,便说如果你走了呢?他说贺敬之和玛拉沁夫都很重视此事,他自己在不在作协无关紧要。这简直是既动我以情,又晓我以理,几乎使我无法拒绝。我说徐刚、古鉴兹那时就曾想调我,学校不同意。而且,我认为,要办成此事,首先要请来“尚方宝剑”,要有有关领导批示“同意筹办”,那时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物有物,就好办了,我自己来不来鲁院无关紧要。我终于辜负了他的好意。
后来有一次他问到我的年龄,我说都快70了,属猪的。他大吃一惊,说,原来你只比我小一岁,我属狗,我以为你还年轻哩!他和段杏绵终于又回山西去了,果然没在北京呆很久,他们一直住在鲁院招待所。
当年在中央文学研究所工作和学习过的,颇有几位后来长住山西,其中就包括了“西、李、马、胡、孙”里面我熟悉的西戎、马烽、胡正三位。2000年八卷本的《马烽文集》出版,他立即签名寄赠了一套给我和老伴李昌荣留念。现在是物在人亡了。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