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波伏瓦30岁,在巴黎的莫里埃中学教哲学,此时她已与该中学的另
22岁的博斯特是巴黎的一个大学生,他是牧师的儿子,家中有10个孩子,他最小。萨特在勒阿弗尔中学当老师时,他曾是该校的学生,特别喜欢听萨特的课,他深深地被这位年轻教授的风采和才能吸引住了,萨特常常抛开讲课提纲,把学生们带到小酒店去讲黑格尔,还在操场上和学生们练拳击。中学毕业后,博斯特跟随他所敬仰的萨特,来到巴黎,并出入萨特的小圈子。
波伏瓦很快就发现,萨特的这个崇拜者,不但聪明英俊,而且和她有着相同的爱好:远足。于是他们经常相约,一起徒步远游,在小路上甚至一走就是8个小时,10个小时,简直疯了。波伏瓦好像永远都不会累似的,而博斯特也装出一副男子汉大丈夫的样子,不落在后面。共同的爱好和长期的相处,使他们在感情上越走越近。7月的一个晚上,他们来到了蒂涅山上的一个谷仓里,不可避免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由于波伏瓦与萨特曾有“透明”之约,她很快就写信给萨特,把这一“事件”告诉了他:“我遇到了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出发时我并没有预料到――我和那个小博斯特已经睡了三天……我盯着他傻笑,他问我:‘你为什么笑?’我说:‘我在想,如果我提出来要跟你睡觉,你会怎么样?’他说:‘我还以为你在想:我想拥抱你而又不敢呢!’”她还向萨特承认说:“当然,是我先提出来的。”
萨特得知这件事后并没有太激动,他信守自己的诺言,没有干涉他们的关系,但博斯特此时仍与萨特圈子里的另一个年轻女人奥尔加・科萨基耶维茨保持着亲密关系,而且难以割断,所以,他与波伏瓦的关系只能是“地下的”,悄悄地进行。但他们的爱情是真挚的,波伏瓦曾在一封信中写道:“我爱你――这种爱不是假期之爱,也不是一夜情,而是我愿意承受其痛苦如同我愿意享受其快乐的巨大爱情,是我愿意全身心投入的爱情,它沉重而宝贵,有时使我喘不过气来。”
1938年11月,博斯特参了军,两人不得不分别,但他们几乎每天都通信。他们在信中无话不说。博斯特讲述他的军中的生活,描述了自己在雪中和泥中狼狈地跋涉和训练,而波伏瓦则在信中告诉他巴黎的各种政治和社会风波。“两地书”持续了两年多,1940年,博斯特回到巴黎,与波伏瓦一道,在萨特的领导下,参加了各种社会和政治活动。随后,他赴前线当战地记者,写了许多通讯和报道,并在波伏瓦的影响和鼓励下开始进行文学创作。战后,博斯特在法国著名的《新观察家》周刊当了15年记者,1946年,他在加缪的帮助下,出版了他惟一的一本著作《最后的职业》。1996年,74岁的博斯特在巴黎去世,临死之前,他把波伏瓦写给他的信交给了西尔维。
西尔维-勒蓬14年前曾出版过波伏瓦的《给萨特的信》两卷,7年前又出版了波伏瓦与她的美国情人尼尔逊・阿格伦的《越洋情书》,在许多国家都大受欢迎,我国也出版了中译本。勒蓬这次整理的《两地书》收集了波伏瓦和博斯特在1938年至1940年间的来往信件,虽然近千页,但遗憾的是并没有收全,因为波伏瓦前期的部分信件已经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