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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边絮语(三)

2004-06-09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里尔克毕生认为:玫瑰这个神奇的明珠在西方世界古老象征是喜悦陶醉冥思凝神的一块基石……‘在众多的眼睑下超然独自地安眠’的玫瑰……成了象征世界真谛的奇葩”(德语的“眼睑”是指花瓣,在发音上与“歌”词同音)。

每一朵玫瑰的形都来自于对实体的精心选择。有刚刚开放的,呈现出多重的“眼睑”;

有盛开的,因花瓣张开的幅度变大、整体的形随之变化;有盛期刚过的,由于外层花瓣稍微的分离而露出内层花瓣的形态―――像浴后裹得紧紧的婴儿。

形态色彩各异的玫瑰通过有意味的构成,呈现在(由三联并置横条状的)麻布本色的底子上。

不像1995年的“玫瑰”用相近的色相和相近的明度处理成一个整的块面,而是让色相、明度拉开了距离。

几乎在我所有的画中,形体的塑造总是通过走笔运刀,推刮挑抹形成笔触和画肌,使画面产生一种触觉。

我从不轻飘飘地去画那些花(虽然对象恰是轻薄的),我要画出花的“重量”和肉体般的感觉。所谓“意在象中”吧。

读到茨维塔耶娃论诗歌创作的文章,她说:“我的目的便是给事物以重量,使之确立下来……将可视的外在现象征服,使之服务于不可视的内在情绪……为了把不可视的内在情绪转化为可视的外在事物,需要多么紧张的外在视觉。(这就是整个创作的过程!)。”

文学与视觉艺术的创作过程有多么相象啊!

▲我于1992―1993年画了一幅《自画像》。(于1997年参加中国油画肖像艺术百年展)画家L这样说:“镜片后面朦胧的眼睛,静观时间中流逝的美之印象,无常的浓雾(背景)只为了显凸更强烈的存在。”十年之后又画了一幅自画像。既便是一些眼光挑剔的同行对这两幅自画像也称赞有加。我在想这个原因。(自1991年以来极少画人物)这是否与我的自我直观的天赋有联系?从我少女时代,就具有一种自我认识的能力,后来我才从别人对我的评价中得知,这个能力并不是人人都具有的。可这些与自画像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个能力鬼使神差地转移到绘画方面了?

写到此,突然想到“自我欣赏”。“雷双是自信的,可以说是相当地自我欣赏的―――这并非什么坏事情。转化为艺术的语言之后,一切都可能化为魅力,成为光彩。而且越是把自己坦露在作品里,也越是不容易,越是要勇气和见识,一旦作出来,也越发可贵。换言之,这一点点新意,也得‘豁’得出去才能作出来。试想,作者如果把自我欣赏变得谦逊几分,合于道德,也就失去新意”。(画家D,他了解我这个人,才能写出这文字,但这段文字并不是针对我的“自画像”写的)

▲一位年轻的朋友来看我的画,她喜欢的是黑灰调子很有表现意味一类如灵魂之花系列:“它们呈一种倒伏,有一种死亡气息。”

这一类的画没有很具体的形象,不是来自于某一种植物,而是即兴式的情绪抒发。作画时的引发点也许是一道折痕,也许是滴洒在空白画布上的几个色点,也许是调色板上那搅混的颜色。尔后一系列的东西孕育出来,仿佛是自然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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