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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说话

2004-06-16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题记:某某先生是某某著名学府教授,有幸听到他在某首长新著文化论文集出版首发式暨研讨会上的发言,受益匪浅,明白了什么叫会说话。

同志们哪,今天参加这个研讨会,我心情万分激动。部长同志日理万机,为党和人民做了数不清的重要工作,还在百忙中写了这么多重

要的文章,出了这么好一本书,给予我们留下这么宝贵的精神财富。让人感动,让我激动,更让我感激。感激部长同志。(首长插话,今天我只是个作者,就称作者吧!)好!好!在我们面前的这本书,告诉了我们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作者,是一个全心全意献身事业的作者,是我的榜样,我今天来这个会场,就是来表态的,好好地向作者学习,老老实实地学习……(点评:现在开的各种新书发布会,总的是三类:一是有关领导机关倡导的精品书,二是出版社推出宣传扩大印数的畅销书,三是有钱或者有权人士印刷的自费书。无论哪种研讨会,都是不准备听取不同意见甚至反面意见,因此,这种开场白虽然肉麻,但绝不会有哪一位愣头青站起来表示不同意见。所以,这类拍马屁废话也是各种研讨会上最常见的讨主办者欢喜的常用语。)

我一拿到这本书,就爱不释手,喜欢得不得了!这本书真是叫人一看就知道是本好书,装帧精美,封面设计大方高贵,名家的题字也写得好。其实,部长自己就有一手好书法,还请别人题书名,可见作者真是谦逊过人。印制得精良,纸张也选得恰到好处,我看就这装帧印刷就评得上国家图书奖……(点评:图书印制精美,也是值得评说的一个方面,不过这是出版业自己的行业技术问题,与作品研讨会关系不大。当然,这也是一种赞美经,好比夸女人。漂亮的女人,人们就直接说她长得真美。不那么漂亮但据说有文化,比方说是个女学者女记者,人们就说这位女士真是气质高雅。不漂亮又没文化,就夸衣裳,唉呀,多漂亮的衣服配搭得多合适,这衣服呀就只有葛总经理穿上才显出样子。遇到不漂亮没文化又不修边幅外表邋遢的那种女人,比方说女权主义教授,比方说早点铺的女老板,那你就得注意,对前者只夸她的观点“说得真透彻,精辟!”对后者就夸她的早点“炸得真透脆,精品!”当然,女权主义的教授与早点铺老板,一般来说,不会举办研讨会,所以,对新书的形式美进行赞美,仍是各种研讨会上常被选用的话题。)

一打开这本书,首先洪老写的序就吸引了我。洪老是文坛泰斗级的领军人物。这篇序言虽然不足千字,分量实在是太重了。作者得到洪老高度评价,不容易呀,当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洪老的序使我们更加贴近了作者的心,更知道这本书在中国文坛的分量。不仅如此,洪老的序还为当前文学创作,指出了许多需要研究的重大课题。虽然今天洪老没有到场,但洪老的序是今天研讨会最重要的发言。我们大家得益于作者出了这么好的一本书,才让我们有机会读到洪老的序,实在要再次感谢作者!(点评:这真是会说话的先生,连没有到会的洪老也被他热情洋溢地抚摸了一次。也许对于发言者而言,序言作者比本书作者更亲近?更重要?是上司或者是恩师,借花献佛说一回好话。是哥们儿是战友,借此机会互相抚摸表达战友情深。这一次说了他的好话,下一回他在另外的研讨会上,他没准记起说自己几句好话,大家都吃这碗饭,不容易。什么叫声望?常被人记住,常被人提起,这就叫声望。)

这本重要的作品,我拿到书以后,已经认真读了一遍,做了详细的笔记。实在是可说的太多,不知从何说起。捡重点问题说?恐怕也要一个小时,今天我才发现,我面对如此重要的作品,还需要认真再精读几遍,才能领会得更准确一些。时间有限,不容我多浪费,好在今天到会的还有各位大批评家大理论家,我这是抛砖,我今天来,除了向作者学习,还要向各位求教。谢谢主持人让我用了十一分钟时间,哎呀超时一分钟,罪过,罪过!(点评:认真想一下这位先生的发言,会猜出他基本上没有读过这本被他高度评价的书。没读过,却敢说,该让人高兴的地方,都一一说到了,这就叫会说话。比起有的先生,没读过作品又不放弃说话的机会,一开口:最近太忙了,没有认真读这部作品,昨天晚上翻了一下,来开会的路上接着又看了一些,就说说我粗浅的感受吧……与这种发言相比,这位教授真算得上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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